似乎感觉到了王贵的杀气,王雕眼睛睁开一道缝隙,正看到王贵脸的狰狞,虽然在睁眼的时候王贵调整了一下面目表情,可眼中的杀气还是没有及时散去,王雕假装未曾发觉,睁开眼,道:“大帅他们还没有消息么?”
王贵眼皮耷拉着,没去看他,淡淡的道:“该来的总归会来的,你没听说过不是不到,时候未到么?”
王雕听完,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手掌心也变得异常潮湿,不自觉的又握紧了佩剑,心想,这姓王的不会看出些什么苗头吧?看自己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剥,眼中杀气腾腾,这是要动杀心了么?不是不到,时候未到?说错了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刻就报!看来今天,得防着点儿这家伙了,毕竟一会儿,人多杂乱,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王雕不动声色的转过头,假装看向远方,王贵也不在言语,一时间两人间气氛异常的沉重。
没过多长时间,有人前来禀报,大帅的部队已经逼近包围圈了,王贵谨慎抖擞,大声喊道:“做好战斗准备,听我命令,准备接应大帅!”
众将领早就做好了准备,命令传出,骑战马,弩弦,刀出鞘,一个个屏气凝神,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命令一下,猛虎出闸!
金兀术闯入包围圈,王贵大吼一句:“冲!”挥舞着长枪,人如猛虎跳涧,马如踏云蛟龙,身后骑兵后面紧紧跟随,丘陵间一道锐利的三角阵型冲下,直刺入金军的骑兵之中,一时间人仰马翻,血光飞射!
王贵枪快马疾,手中枪尖朵朵寒星,带出血花无数,一边厮杀,一边留意战场的战况,透过混乱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正在光膀子厮杀的金兀术。也是太显眼,整个战场中只有他一人光膀作战,又使用者独门标志的金丝开山鉞,想不惹人注意都难,王贵将两名金军挑落马下,一舞手工长枪,大声吼道:“金兀术!哪里走,快来速速受死!”
两人虽相隔不太远,金兀术忙于厮杀没有听到,一同下山的王雕确听了个真真切切,王雕一想到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保护好金兀术是相爷给他的命令,如今金兀术又深陷重围,这可如何是好?眼见着王贵杀开人群乱战,拍马舞枪杀去,王雕在后面也紧紧跟随。
王雕在后面抬眼看着战场的局势,四路人马已经全部杀出,从四方开始杀入,如今已经陷入了绞肉战,岳飞等人也已经回头杀了回马枪,如今也无法分身,心中不免暗暗庆幸,幸好金兀术理自己这一边比较近,如果靠近那边,仅仅是张宪和姚震就足以让金兀术吃不了兜着走了,再加岳飞等人,结果想都不用想了!
容不得自己多想,再去看向王贵的时候,他已然一枪刺死了金兀术的副将,两人正在你来我往的厮杀。王雕赶紧挥刀杀入战团,三个人战在一处。
等杀入了战团,三人对战,两个打一个,王雕反而为难了,王贵现在跟疯了的猛虎一样,平日里没见他有多大能耐,今天晚格外的勇猛,招式也凌厉异常,金兀术手忙脚乱一时间还真被唬住了,自己真打吧,肯定能占个大便宜,弄不好就让金兀术交代在这里了,假打吧,王贵武功不咋滴,眼睛可不是吃素的,看出来了,自己就曝光了,真真愁死我了,早知道就不出营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三人混战了一会儿,王贵就显示出弱势,他的武功勉强算得高手,相比金兀术差的太多,刚才王贵一番抢攻才让他占尽了便宜,如今等金兀术缓过劲儿来,开山鉞下舞动如飞,打得王贵只有招架的能力,王雕则根本不能靠前。
王贵心中异常憋屈,看着王雕出工不出力的样子,火气更是难以发泄,打斗间忽然眼前一亮,偷偷瞄了一眼正在进攻的王雕,恶狠狠地一咬牙,枪尖在王雕的马屁股轻轻一刺,马匹吃痛,猛的跳起,直奔向金兀术!
王雕大吃一惊,想停下马已然不可能,直得将大刀抱在胸前,挥刀向金兀术砍去。
金兀术不闪不躲,抬起金丝开山鉞,举到半空间,猛的向下一劈,携着风声直奔大刀而去。
王贵骑马快速跟,手中长枪平端,握住枪尾,瞄准王雕的后心一枪刺出。
三人间的出招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感,金兀术的金丝开山鉞砍断了王雕的刀柄,顺势而下在胸口间撕破铠甲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槽,王雕不自觉的向后仰去,无巧不巧的确躲过了王贵的致命一击,枪头自肩甲处破肉而出,一枪正刺入金兀术的肩头!
金兀术大吼一声,用手抓住枪头,一把拔出,用力往怀中一带,王贵措手不及,松开枪尾,王雕浑身疼痛,更令他心痛的是来自后背的那一枪,他整个人被金兀术连枪带人抓到了怀中,心头恨意迭起,充满胸膛,眼前是金兀术的肩膀,王雕忍住浑身的剧痛,却在金兀术的耳边快速低语道:“告诉秦相爷,传国玉玺在岳飞手中!把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