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们一直呆在老宅,江庚礼也没有提订婚宴的事情,既不避着她,也不会和她多热络。
江老太太也没催,好像这订婚宴的承诺从未发生过。
虽然江庚礼一诺千金,说了就会做到,但她实在沉不住气,半夜从床上跑下来,抱着枕头,敲了敲江庚礼的房门。
“进。”
江庚礼抬眸,看到是她,拿着茶杯的手一震,溅出了小半杯,他快步朝她走去,向外扫视了一圈后,把她拉进了房间。
她从来没有去过江庚礼的房间,最多只去过他的书房,看到的永远是他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神情冷淡地处理公务。
他的房间很大很空,灰色的清冷色调,中间放了张低矮的床,一个一米高的床头灯发出冷光,窗台摆着茶具,房间充斥着茶香味,她穿着橙黄色的睡袍,是这个房间唯一的暖色调。
“二叔,我们都要订婚了,还要偷偷摸摸的,搞的真像是偷情。”
她故意提醒江庚礼订婚的事情。
江庚礼知道她的意思,淡淡道:“订婚的事,会办的,你先回去吧。”
这不是她要的答案,模棱两可,没有下文。
她开始解自己的睡袍,一粒扣子一粒扣子地解开,露出特地穿上的黑色蕾丝内衣。
女孩的身体虽然成熟,但神情稚气未脱,脸上还挂着婴儿肥,圆溜溜的眼睛故意带了点勾引的神色。
她对他的吸引是致命的,不单单是柔软的女性躯体,还有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隐秘的刺激,但同时,这股刺激让他喘不过气来,随时都会窒息而死。
衣服从她身上脱落,他接住,盖在了她的身子,把扣子给她一粒一粒地扣上,一直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语气疲惫,“窈窈,很晚了,睡吧。”
江窈质问:“为什么不碰我?”
不管江庚礼想怎么拖延这场订婚宴,只要他碰了她,他就一定会负起责任。
她固执地把衣服往下拉,他同样固执地把衣服往上提,来回几次,两人还是在较劲。
“江庚礼,订婚之后,你还是不碰我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打算跟我订婚?”
她瞪着眼睛气鼓鼓地质问,一大颗晶莹的泪珠往下坠。
“你知道,那时,我是被迫的。”
这真的是她听过的最大的笑话,江城叱咤风云,无人敢惹的神秘大佬,竟然会被她一个小姑娘逼到不得不当众撒谎的地步。
“被迫?说起来真是好笑,你当时大可以绑着我或者敲晕我,我怎么能抵挡住你一个大男人?”
这还真是他从未设想的方法,难道说,他其实对和她在一起这件事并不排斥?
江窈见他开始犹豫,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身,“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排斥,这是可以克服的,江庚礼,尝试着把我当一个女人看,而不是一个小女孩。”
“我跟以前不懂事的小女孩是两个人,尝试着把现在的我和以前的小女孩剥离。”
江庚礼低头看着年轻美丽的脸庞,无可奈何的,自动蒙上了以前那张稚嫩的脸。
他推开她。
失落一闪而过,她笑着把眼泪盈在眼眶,“没关系的,可能拥抱这个动作过激了点,我们换一个方式。”
“今晚,我能睡在你旁边吗?”她见他神色犹豫,立刻补充,“就睡在旁边,我什么都不干!”
他看着那双眼睛,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几分钟后,灯熄灭了,空气里静得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被子里能闻到对方的气味,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对方的气息温柔地包裹住自己,他这才知道,相对而睡,度过漫漫长夜,才是最暧昧的事。
他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他做了个梦。
一睁眼,他正站在江窈的房门口,房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个推力,他踉跄跌入房间,手里被塞了个杆子,往后看,门很快被关上。
只留下一句,“快点吧,别让新娘等急了!”
新娘?
一个穿着秀禾服的女子端坐在床前,他第一反应就是江窈,但她怎么可能这么规矩地坐在床上,可是,除了她,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