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乐踏进房门,不由得呼吸一滞。
江庚礼穿衣规矩,多是定制的西装,身材完完全全地包裹进去,也就只能从领口的喉结,手背的青筋上窥见一丝欲色。
哪像现在这样,完全地暴露出来。
江庚礼注意到了她,遥遥递上的目光让她呼吸一滞。
他对家庭医生道:“你先出去,让她来。”
顾盼乐受宠若惊,接过棉签的手有点发颤,她轻轻地给他的背上药。
一想到这些伤是为了江窈,她心头就发梗,但江窈已经被赶出去,证据也被她销毁了,而江庚礼也愿意让她上药。
这说明,她很快就能得偿所愿。
“庚礼,我们的订婚宴什么时候?”
男人突然嘶了一声。
她马上停了手,轻轻吹气,“抱歉,我没上过药,力气大了些。”
“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
她手一顿。
“你救了我,虽没有要我什么东西,我也在帮你们顾家,顾家近年来节节高升,而你依旧稳稳当当。”
“江家人传统,认为先成家后立业,但我拖到了三十,也不能再拖了,你温婉稳重,很适合进江家的门。”
顾盼乐也知道江庚礼娶她只不过为了合适二字,但赤裸裸地讲出来,还是让她有点不好过。
“能让江家看上,是我的荣幸。”
江庚礼穿了衣服,打断了她上药。
“庚礼,这药——”
江庚礼盯着她,目光沉沉,仿佛能看穿人心,“窈窈虽然被我养得骄纵了些,但我了解她,她做不出那样的举动。”
顾盼乐心一沉,仍保持着镇定,“庚礼,女孩子的心思你怎么了解呢?她为什么推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脑海开始闪现出一帧帧的画面。
衣服扣子被一粒粒地扣上,直到喉结底下的最后一粒。
“我和窈窈一起生活了十年,”他固执地重复,“我了解她。”
顾盼乐语气哽咽,“那你了解自己吗?你一直护着她,你对她到底——”
“小辈犯了错,做长辈的自然要代为受罚。”
顾盼乐捂着心口,仿佛正经历着巨大的痛楚。
“可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护着她,把我置于何地?”
“也是,什么未婚妻,那不过是你施舍的罢了。”
“真相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一大滴眼泪滚落下来,梨花带雨,惹人心碎,是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安慰。
江庚礼果然伸手。
她心里暗喜,就要往他怀里扑。
下一秒,江庚礼的手摸上了她的珍珠胸针。
“的确,真相就在眼前,我亲眼看到她推你下去。”
苦声被她硬生生地憋回去,心里警铃大作。
顾盼乐把胸针拆下来,“可能正是看到了这胸针,她才一时冲动。”
她把胸针还给江庚礼,“因为是你送的,我才时时带着,没想到它竟然给我带来这个祸事,还给你吧。”
她动作谦卑,语气更是柔弱卑微,特别容易激发起人的保护欲。
江庚礼把顾盼乐拉了回来,把胸针重新别上去,整理好,“安心准备好订婚宴。”
直到顾盼乐重新给他上了药,才离开了房间。
他盯着顾盼乐离开的背影,直到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里传来季知风头疼的声音,“窈丫头一直不愿意吃饭,你过不过来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