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寂静,只是陈府可没有太子府那般宁静美好。
书房中烛火通明,那窗纸上印出来的分明是两个人的人影。
陈尚书落下一子,对面的姑娘紧跟着落子,那姑娘面容楚楚可怜,扶柳之姿,不是陈静舒又是谁。
“今日下朝,陛下宣我密谈,你可知,陛下同我说了什么?”
陈静舒面上一派淡定,思索着落下一子,开口道,“陛下宣父亲,为的也不过是女儿的婚事罢了。”
“不错。”陈尚书道,“陛下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烦了,这决定,可要快些做才好。”
陈静舒低垂着眸子,“五皇子如今虽说是盛宠,可他的赢面并没有太子大,更何况太子一派经营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呢。”
安国的大权从来没有完全掌握在安皇手里过,先皇在世时便有意培养了燕丞相和祁瀚,为的就是想替怀王培养个心腹。
后来安皇登基,兵权在祁瀚手里,文臣又大多以燕丞相为尊,安皇倒是想把权利收到手里,可燕丞相就跟只老狐狸一样,祁瀚虽忠于皇位上的人却不是愚忠,兵权还了一部分,可大半的还在自己手里捏着。
道理陈尚书都懂,只是论资历,他也不比燕丞相差多少,可偏偏永远都要低着燕丞相一头。
眼前的姑娘,是陈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姑娘,年方十五,再留几年,等十七八的时候或许这皇位就有个着落了。
那时便可将人送进宫里去谋个前程……
可谁知安皇来了这么一出。
“如今朝中局势看似太子占尽优势,可事实上情况并不明朗,安皇在位这么多年,手里怎么可能没几张好牌。”陈静舒声音淡泊,缓缓地分析道,“太子羽翼渐丰,五皇子难成大事,安皇虽然牌未出尽,可大势确实是往太子一党倾斜。”
“五皇子一党确实缺人支持,若是赌对了,便是从龙之功,可惜,赢面太小。”
“太子如今二十有一,选妃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安皇许是会在此事上动手脚,可皇后跟燕家都不是好惹的,所以这事还有的折腾了。”
陈尚书静静听着,“依你之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