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每擦拭一下短发,她的淡定便少一分耐心,即便她双眼落在电视机上,脸上面无表情。
室内微黄的灯晕撒在本就白皙的手背上,隐约可见白皙的手背上隐隐泛起的青根暴起。
“对你爱爱爱不完~”手机来电铃声依旧在不停的唱。
叶澜猛得憎一下站起,三两步走到柜台前拿起手机,看都不看一眼一眼来电显示,咬牙切齿向右滑动接听键,骂骂咧咧说道,“你最好有急事!大半夜扰人清净!杀千刀的缺根线的破玩意,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你就是孙子!”
“杀千刀的、缺根线的、破玩意的林彦俊:“……”
“给你三秒!有话说话,没话滚蛋!”叶澜情绪极度暴躁,她现在说话的口吻极度冲动。
爱爱爱不完?
原主的品味怎么那么低,瞬间拉低了她的审美档次,真的是有失她的身份。
她现在、立刻、马上,迫切需要把原主的曲子给换掉!
“我是林彦俊。”
“所以?”
“自从跟您处事以来,我个人觉得您并不想表面那么简单,相对于别人肤浅认为太您只是跑腿的,我反倒觉得您其实深藏不露,看透不说透嫌简单的大人物,我今天贸然给您打到电话,是别无他法,迫切需要像你一样的高人请教请教几个问题的。”林彦俊把毕生好词好句都用上去拍马屁,为了把案件的线索和真相,他可以下刀山下火海。
“……”
“……高人?”林彦俊握着手机放在肩头,轻声试探。
叶澜刚才乌云密布的脸瞬间笑得像朵花一样,忍耐着沾沾自喜的情绪,装作沉着冷静应道,“嗯。”
在以前叶澜存在那个朝代,没有电视之类新媒体的事物,每天除了跟随知差下民间破奇案密案,不是在捉贼捉赃路上,就是在摸尸骨找寻真相路途,生活单调又无味,有时候他们作为仵作闲下来时除了跟几位猪朋好友喝两口白酿酒,就是互相聊聊天,解解乏。
而叶澜就喜欢聊着聊着就开始吹牛逼,就喜欢别人看她恨得咬咬牙,却怎么也说不过她的样子,心里倍爽。
现在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有人第一次这样称赞她,她当然是乐意。
叶澜走到沙发旁,白衫松松垮垮地虚掩在身前,一动作就会露出内里雪白的裹带,她选了个舒服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极其有耐心道,“你说吧。”
“没想错,当初是您顺藤摸瓜断定了五楼楼顶的水塔上有东西?”林彦俊依旧是试探语气问对方。
“嗯?”叶澜从水果盘捻起一只青提,抛起,昂起细长脖子接住轻叼放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让味蕾无限放大,“你要问的,就这个问题?”
“我只是大概……猜测。”
“下水道不是已经派人去搜了么?”叶澜想起当初情形,要不是陆廓山在一旁碍着不让她跟去,想罚她钱,当众威胁大家私自行动还要写检讨警示她,她早就找到有用的证据,何必拖到现在大家都没消息。
大动干戈后,必然是一场你追我藏的戏码。
大量警员出动,到头来却没找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凶手不怕你发现他的杀人事迹,以为他比大部分人会懂得藏匿,也清楚兵不厌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时陆廓山能以水塔为中心,在方圆几十里内勒令把下水道、附近冰库,或者是冰箱这些地方都搜查一遍,也不至于除了那两袋尸肉外,其他什么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