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女不死也得死。
她一死他们把一切都推到张家元身上,再四处生事造谣。
即使以后他们夫妻把一切查清了又如何?张家元丢掉的名声,刘二女的性命还能回来吗?
怪不得老话说人心险恶呢,看看人命都不当回事了,可不是险恶?
“怎么做?”张申氏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问。
张家元又在房中来回踱了两圈,猛然停下站在屋中间冷笑道:“任氏不能留了,她不是喜欢和孙家搅和吗?那就送他们做一堆好了。”
“这?”张申氏担忧:“恐怕对金宝的名声有碍。”
张家元冷哼一声,斩钉截铁的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是金宝的亲娘,这是扯不断的干系,与其将来留她在家里惹出天大的乱子,还不如趁早打发了。
失点名声算啥?这都是小事。”
张申氏一边赞同,一边幸灾乐祸:“可不是嘛?祸头子爱去哪儿去哪儿去,她不是爱钱吗?孙家有的是钱花还热闹,他家家大业大的够她折腾。”
决定了一个,张家元胸里的闷气算是少了一分,又继续安排:“杨氏也不能留了。”
张申氏听出他动了杀心,劝道:“何必弄脏了自己的手呢?杀人到底折福气,想解决她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了。可惜咱们家没家庙要不然把她关起来倒方便了。
只是知少、贵英的终身大事得先解决了。”
话音刚落,申知义的叫声忽然在门外响起:“师父!姑母!”
两人一惊。他是看守温保柱的人,难道温保柱出啥事了?
“进来!”张家元厉声叫道
申知义应声而进,先行了一礼,然后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了。
刚才张家元夫妇带着两个徒弟亲耳听了温保柱的招供,然后张家元夫妇要先商量一下,便让两个徒弟把人押到右边屋里先看着了。
可两个徒弟也憋着一肚子火呢。
张知孝也是姓张的与张家元感同身受,申知义将张家元夫妇当成亲生父母。
两人越想越气,越看温保柱越手痒,一时忍不住便迫不及待收拾起‘罪魁祸首’来。
他们吃的是啥饭?收拾多少江洋大盗都不在话下,更别说温保柱这种‘软脚虾’。
还没过两招呢,温保柱不住的求饶,把说的啥坏话都说了,把做的啥缺德事都说了。
比如三岁就偷菜四岁就骂街,五岁欺负小伙伴,六七岁脚踹老年人,八九岁还尿床……
这些也就罢了,他们两人就当听个乐子乐一乐,可它后来失言说出一件事,差点气死两人。
“你说不是张大英不能生,是温保柱有毛病?”
张申氏张口结舌的重复确认。
“是。”申知义重重的点点头,向两人详细的解释:“张大英虽有些毛病但不重,喝些药就好了。但温保柱却是天生的,能得一个女儿已是缴天之幸了。
大夫问了他家的情况后,说他家是祖传的毛病,要不然也不会三代单传。只是前人有福,一胎得男,到他运气不好,是个女儿。”
张申氏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满身戾气,即恍然大悟又感慨万千:“我就说奇怪!就算女的不能生了,不想休妻、不想过继,咱们这儿也多是抱养一个假充亲生的,只要遮掩得好也跟亲生的没啥了。
有这么省事、好的办法,他们干嘛要千方百计花样百出的使手段养一个已记事的孩子,原来是不能生了啊。”
不能生又不想便宜本家又不想女儿招赘,过继个媳妇亲侄子可不是好?这样至少为了假儿子媳妇是不会轻易生出啥二心来了。
张申氏嗤之以鼻:“打算的挺精的!生儿子不行,算计人是祖宗。”
听到这话,张家元越发的愤怒,他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了,深吸一口气:“得空我会会他们!”
顿了顿,将任氏的处置吩咐给申知义:“这事一定要在今天晚上办成了,记得一定把自己撇清了。”
申知义一口应下:“行,你放心吧!”说完径直出去了。
“我去见见刘东。”
片刻,张家元准备一鼓作气再解决一桩事。
张申氏笑了,抢先站起来:“那用你去?我去看看二女他们母子,让东子进来吧。”
想想又不放心:“你别多心,他也是护妹心切。”
“你放心!有那种为了自己不顾家族不顾亲人的混账衬托,我那里会为难刘家这种有情有义的人家?你也太小看我了!”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张申氏笑着出去,知会了院中坐着的刘东一句,顾只去灶房了。
这里刘东吃力的站起来,细心但又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慢腾腾的进堂屋了。
说来也是赶巧。
刘二女当时本来想母子俩独自去找张家元夫妇做主,她是既不相信五房的人没参与其中,也不相信他们会帮她制住张杨氏。
至于周良国和高氏的大恩,现在事态紧急,只能以后再报。
高氏赞同她去找张家元。她在家常听六老太爷夸赞对方。但她闹着要一起去。
周良国便道:“送佛送到西!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