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阑撇撇嘴,“阿姐,我学这些有何用?”
他这样一个被皇帝视为灾星的儿子,哪怕是学富五车也不会得到重用,只会被猜忌嫌弃,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做。
张盛世对上他的破罐子破摔有些无奈,她见过成年的顾星阑写得一手好字,与现在这狗爬爬简直是天差地别,所以顾星阑不是学不会,而是单纯的不想学。
“你若不愿学,日后我也不逼你。只是你要明白,有些东西从来就不是给别人学,自己掌握了才是硬道理。”
她说话算话,那日之后就真的没有考教过顾星阑练字。
顾星阑起初也乐得自在,只是后面发现阿姐几乎每天午睡后都专程空出一个时辰来写信,锦绣把磨墨的活交给了他。
顾星阑仅有的那点学识不足以读懂纸上的内容,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阿姐,只能趁着空闲时候,跑去找锦绣套话。
锦绣正在小厨房替小姐熬药,一边扇着扇子控制火候,一边回答他道:“哦,小姐是在给大皇子写信,大皇子如今在军营训练,两人便通过书信对话。”
听到这里,顾星阑立马危机感拉满。
他曾经在宫里远远瞧见过锦绣口中的大皇子,对方生得容貌极好,而且周身气势贵气的很。
以阿姐这段时间对自己的要求来看,怕不是就照着对方这个模板来培养的。
他抿着唇沉默了会儿,问了一个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阿姐和大皇子关系很好吗?”
锦绣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那当然,小姐和大皇子青梅竹马。我还听说,陛下有意将小姐赐婚给大皇子呢!”
她言语之间,满是得意。
顾星阑心事重重的离开,他很满足现在不用忍饥挨饿的日子,一点也不想再回到从前那般任人宰割的境地。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得讨阿姐欢心,不能让阿姐厌弃自己。
于是乎,张盛世就惊奇的发现,顾星阑最近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不仅每日想着法的逗自己欢心,甚至还开始主动练字了。
观察了一段时间,张盛世终于没忍住,趁着顾星阑在身侧磨墨的时候问出了口,“听说你这几日又开始练字了,为何?”
顾星阑磨墨的手停了下来,撇头对上她的眼睛,“阿姐,上次你说的很有道理,是我一时糊涂了,之后我会努力练字读书,不辜负阿姐对我的期许。”
张盛世瞅着他眼底淡淡的乌青,虽然不清楚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态度,但到底还是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只是委婉的提醒起来。
“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过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龄,晚睡可是会长不高的。”
顾星阑见她眼中满是关切,心中的危机感总算是小了些。
只要阿姐还在意自己,那就还不迟。
他点点头,装作乖巧道:“阿姐说的是,星阑记下了。我只是想若是能早日学会更多的字,就能帮阿姐书写了。”
张盛世挑了挑眉,瞧了眼自己写了一半的信件,“每个人的字体是不一样。”
言外之意,就算是他学会了也没法代替她书写。
“那阿姐亲自教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