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寻面馆而去,穿过人来人往的闹市,快走到望月后街尽头的时候,水仙露出满意的微笑,手不由得拽了拽俩个儿子,加快了步伐,仿佛见到失散多年的老友,久别重逢,激动不已,店还在,老板还在,房子还在,熟悉的味道也还在。
“老板,来三碗面,多来点儿汤,不加辣椒。”水仙坐定后,不由得按之前喜好点了餐。
等面的功夫,由于过了饭点儿,店里客人稀少,水仙便起身与老板闲聊起来。
“敢问老板,面馆一直是您在经营吗?”
“客官,二十多年来,未曾换过东家,一直老朽经营,子女们建议关了在家养老。我思来想去,闲来无事,不舍得关,发挥余热,帮衬帮衬儿女。况且,来吃面的客官大都回头客。看您面生,头回来吗?”老板非常健谈,或许,上年纪的缘故吧。
“我也是您的回头客,只是最近一次光顾要往上数十年之前了,您十年来不曾变老,看上去还是原来的样子。”水仙客气道。
“客官说笑,明年便是花甲,不中用了。”老板力不从心道。
“看您身板还硬朗结实,再干它十年没问题。”水仙鼓励老人道。
“年轻人,说话真讨喜,送你一碟小菜儿。”老板高兴道。
“老板,您的面粉从何处购得?”
水仙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其实关键想了解一下老板进货来源。
“年轻人,市场采购而来!最近粮食经常涨价,幸亏我囤了大半年的粮,越来越难做喽”。
老板说出伤心事,不住的摇头。
“那市场的粮食都是从何而来呢?”水仙追问道。
“这个...这个不太清楚,听说是金家经营粮食生意。”老板猜测到。
“客官,面来喽。”店小二叫道,面已经做好端了上来。
母子三人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水仙更是回忆起往事,心情复杂,大白虎趴在一边无所事事的休息。
“别哭了,咱们一介草民,烂命一条,胳膊拧不过大腿,认了吧,姑娘。”一位老太太安慰自己女儿道。
“偌大个枯木镇,真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这天下的王法何在?天理何在啊?”一位年轻女子哭诉道。
“火玉姑娘啊,金家权大势大,咱们老百姓惹不起的,况且金三爷还是镇长姑爷,自认倒霉吧。”另一位老者安慰火玉姑娘道。
“我就不信,还没有治不了他的人,缺德事儿做这么多,迟早要遭报应的,老天爷,求求您,开开眼吧。”火玉由哭变为恨,那种无可奈何的恨,那种痛彻心扉的恨,已经刻在了她的骨髓里。
水仙边吃饭边听了个七七八八,便好奇的问老板,道:“这位火玉姑娘,为何哭的如此伤心,是何人招惹了她吗?”
“哎!说来话长,八月十五那日午后,金三本公子带一队人马,横冲直闯,从这望月街闹市而过,把火玉爹当时就撞坏了。”老板同情的说道。
“撞坏赶紧找大夫瞧瞧啊?”水仙着急道。
“找大夫瞧了,抓药,针灸,各种办法都使过也无济于事,不过半月,就已经回天无力,火老爷子便驾鹤西去,留下一屁股债给这母女二人。”老板接着讲道。
“为给她爹看病,还欠下亲友不少债务,就在两天前才下的葬。火玉气不过,跑去找金三本公子说理,吃了闭门羹,他根本不认账。”老板非常气愤的讲。
“那金三本,为何不认账?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的呀!”水仙听到此处,憋一肚子火道。
“那金三本公子,是枯木镇出了名的地痞无赖,依仗火镇长是他姐夫,家里有些钱财,经常为非作歹,枯木镇被他欺压祸害的人不在少数。”老板咽了咽口水,接着讲道。
“那日,火玉姑娘找他说理,他要求有人出面作证,便承认是他所为。”老板讲到此处,犹豫片刻。
“这不正好吗?街坊邻居作证不就好了吗?”水仙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