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再次追问,“你们再仔细想想,确实不曾见过吗?”
“确实不曾。”
吕布暗暗叹了口气,正准备去其他几个城门再问问,忽的又问道:“你们值守城门,可会轮班?或者找人代为值班?”
一个门卒点点头,道:“会的,前几日属下家中有事,便曾让其他兄弟代过班。”
吕布眼前一亮,悄悄塞过去二十来文钱,门卒坚决不敢收,一番推辞,吕布笑道:“就当是请诸位兄弟喝个酒。”
门卒这才忐忑地收下。
吕布此时担心他敷衍自己,宁愿花点钱,让他尽心帮忙把事办妥了。
门卒带着吕布找到当初代班的另一门卒,询问之下,也是说不曾见过。
见吕布一脸失望,门卒又自告奋勇带着吕布分别去了西、南、北门一一问过。
连代班的、轮班的也都问清楚了。
可惜仍是无果。
门卒无意间说了一句:“别是她们出门的时候,半路上遭遇了白波军?”
吕布一时气结,最终悻悻然告辞离去。
“驾!”
吕布骑马离开米脂县,出发去周围临近的县城。
只是一整天下来,经历了太多次失望,吕布只觉得全身疲惫,意志消沉,再不复一开始的斗志昂扬。
接下来数日,吕布疯狂在附近郡县兜转。
去过长街闹市,那里有车水马龙,有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去过熙攘城门,那里有人头攒动,有八方云集,水泄不通。
去过清流浣溪,那里有暮鼓晨钟,有田夫野老,残月凉风。
翻过山,越过岭。
问遍渔樵,踏遍上郡。
有山,有水,有人间烟火。
唯独没有一个叫秀娘的女子。
……
接连太多天没有好好休息,终于在一个下雨天,吕布全身湿透,脑子突然一片眩晕,眼前的世界,仿佛开始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欲坠。
于吉现出身影来,扶住吕布,不让其倒下。
于吉一直默默跟在吕布身边。
一开始他担心吕布因为力量强大,走了邪路,跟张角一样闯出弥天大祸。
后来,他发现吕布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野心,甚至有些出人意料的淡薄名利。
真是块修道的好材料!
不入我琅琊门,岂不是太可惜了。
吕布轻声谢过于吉,他强忍着不适,勒马调头往河内郡而去。
他不准备放弃。
他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
吕布风尘仆仆回到河西军营内,一刻未歇,便直奔主帅营帐。
“奉先,你回来啦。”丁原一脸笑意,“听说你单枪匹马,斩了白波乱贼首领郭泰,真是了不起,哈哈哈,当记你一大功。”
“丁大人,卑职有一事相求。”吕布开门见山,直入正题。
“哦?是何事?”
“卑职求官,想当并州刺史主簿!”吕布斩钉截铁道。
丁原笑容顿时凝固,明显愣了会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主簿是掌管文书的佐吏,明明是文职,你一个武将凑什么热闹?
“奉先,你方才是说,你想当主簿?”丁原脸色严肃了起来。
“是的,大人,求大人让卑职当主簿。”吕布低头作揖,言辞切切。
“你求主簿一职,究竟所为何事?”
“卑职想在并州全境张贴榜文,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