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薇没有拒绝,其他人在广场附近便分开了,奥薇回到公会,习惯性的先去老工会大门旁边的公告板,她发现公告版的前面占了许多陌生的少年,他们有的长得高大,有的矮小,但唯一一个共同的特点是年轻,非常年轻,稚嫩的神情仿佛都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就在奥薇走进大门的时候,还有三四个年轻人为了抢一张酬金比较丰厚的单子扭打成一团了。
桃乐丝还是坐在柜台的后面,她看起来非常忙碌,放在旁边的苹果汁一口都没有动。
“笃笃…”奥薇弯曲食指和中指并拢敲打了一下桌面:“抱歉,我并不想打扰你,但是我想知道副会长在吗?”
桃乐丝把头抬起来,她拿起旁边的苹果汁一口气全部喝干净,看起来她真的是渴极了,桃乐丝重重地放下杯子:“在阁楼上面,他今天的心情非常糟糕,整个人阴沉的像一条毒蛇。”
“谢谢,我觉得可以送一份布丁上去。”甜食应该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情的。
“可以试试看。”桃乐丝站起来,拿出了自己珍藏了很久的酒心巧克力,她连续两天整理了大量的档案,以及核对档案里的内容,她原本只是前台的一个记录员,这不是她的工作,“希望副会长吃了甜食会心情好一点,我已经快要被这些档案给折磨疯了。”
“好的,我会尽量把你的想法传达给他。”
“希望这个酒心巧克力能发挥一点作用,它一盒可是顶我一周的薪水。”
说完,桃乐丝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把头埋进了那堆数不清的档案里。
阁楼上的情况更加糟糕,到处都是随意摆放的文档和纸张,奥薇只能在这堆纸片中寻找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走了过去。
“非常高兴再次见到你,奥薇小姐。”副会长没有抬头,他疾笔写着什么,应该是一封信。
奥薇放下巧克力和工会的抽成:“我也是,单子完成的很顺利,这是给你的。”
金币和巧克力被不动声色地推到副会长的眼前,终于副会长停下手中的笔,大发慈悲地抬头看了奥薇一眼,并且伸了一个懒腰。他站起来从书柜后面拿出一瓶班菲勒红酒还有两个杯子。
奥薇抿了一小口,她这次得到的佣金估计只能买到班菲勒红酒的一个瓶盖:“副会长,你真是太慷慨了。”
“没关系,还有一瓶,这是我们那位会长大人的,不过他的记性不太好,总是会遗漏一些小东西在有灰尘的角落。”副会长晃动酒杯,扯出一张笑脸,“能够再次见到你,这是一周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副会长的笑容是皮笑肉不笑,看的奥薇忍不住皱眉头,说实话,她看不出副会长有丝毫高兴的情绪,她问:“为什么。”
“这里有一份名单,你可以看一下。”副会长从杂乱的桌子上摸到了一份文件,“这是刚统计出来佣兵死亡名单,还有一部分失踪名单。”
奥薇非常吃惊,她拿过这份名单,名单足足写满了三张牛皮纸。每一个佣兵的死亡或失踪对于工会来说都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一个佣兵死亡后,工会需要对他的家人提供抚恤费,丧葬费,如果因为佣兵的死亡而导致委托失败,工会不仅要向委托方赔付一定数额的赔偿金之外,同时工会的信誉也会受到影响。”副会长显然非常头痛名单上的佣兵,“你所在的佣兵小队是这一周以来,唯一完成委托的小队。”
“会好起来的。”奥薇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她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安慰头痛的副会长。
翻到最后一页牛皮纸,上面出现了一个奥薇十分熟悉的名字——德伦·沃尔特,这位佣兵曾经在奥薇拿起弩箭的时候,非常细致的引导她如何瞄准并射中敌人的眉心。
“德伦怎么会出现在这张名单上,他是经验最丰富的佣兵,他怎么会出事呢?”奥薇站起来,她急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副会长看了一眼:“最后一张是失踪名单,德伦上周接受了一份暗杀的委托,他是一个人去的,但是超出了委托期限,委托目标还活着,德伦也不知所踪。”
“没有人知道德伦在那里吗,或者看到他的尸体?”奥薇皱紧了眉头。
“之前工会举办的组队宴会邀请过德伦,但是他只承认艾撒克·阿西莫夫是他的伙伴,拒绝了邀请。”副会长给奥薇又续了一杯红酒,“艾撒克·阿西莫夫是你的父亲对吗?”
奥薇点头:“是的,他去世很多年了。”
“你的父亲艾撒克·阿西莫夫是工会最早的一批佣兵,而在那一批佣兵当中活着的人只有会长,退休的老邦特,另一个就是这个失踪的德伦。”副会长的语气里透露着惋惜。
提起父亲,奥薇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两三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艾撒克从失踪到现在,所有人认为他自己死了,但奥薇一直坚持他活着,所以对于父亲的好友,她也坚持:“他不会就那么失踪的,我要去找他,德伦的雇佣目标是谁?”
副会长眉头一跳,他慢慢的把喝完的酒杯收到书柜后面:“奥薇,你应该知道工会并不想失去像德伦这样的佣兵,工会也会尽力的去寻找德伦的踪迹,有消息的话,公会会通知你的。”
“副会长,你回避了我的问题。”
奥薇直直地盯着副会长的眼睛,目光犀利,如同一柄利剑。
女仆定时来阁楼打扫,她刚刚推开阁楼的门,副会长的声音就传来:“这里不需要打扫,先不用进来。”
“好的。”女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