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姜云韶,眨了眨眼,问姜夫人,“可是伯母,姐姐才是你的女儿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姜夫人温柔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因为我的女儿是你的爹娘养大的呀,他们对我的女儿那么好,我当然也要对他们的儿子好,你说是不是?”
沈云殊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重重点头,“是的,我爹娘最疼姐姐了,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姐姐不是我娘生的,是前些天你们家有人找到我们家里去,我才知道,原来我姐姐是别人家的女儿,不是我们家的,我真的好伤心啊,我哭得肠子都断啦!”
“……”
姜云韶立刻扶额纠正,“沈云殊你个文盲!不是肠子断了,是肝肠寸断,这是形容悲伤的成语,你别说得那么吓人好吗?”
沈云殊眨着眼,“一个意思啦……”
姜云韶头痛地望着他。
姜家人都被可爱的小娃娃逗得笑出了声。
姜寒松笑着站起身给沈云殊夹肉包子,打趣道,“来来来,肠子断了,那快多吃几个包子把肠子补起来。你先一样尝半个,哪一种好吃就再多吃——”
沈云殊乖乖点头,“好的大哥,我先尝一个虾仁的,伯母说这个最好吃了,我得试试。”
说完,他拿起一根筷子戳破包子的薄皮,又用筷子拎着薄皮,这样既能把里面的热气放出来,又不会让汤汁流出来。
等热气释放得差不多了,不烫了,他这才用勺子舀起来送到嘴边,美滋滋品尝。
一旁。
姜夫人静静看完沈云殊的举动,又抬起头隐晦地看了一眼姜云韶。
她眯着眼。
韶儿和殊儿,当真是乡下孩子吗?
若殊儿真是个第一次吃这种汤包的乡下孩子,那应该会直接拿起包子就啃,不会知道要先戳破皮,放热气——
她总觉得,不论是殊儿还是韶儿,都一点也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里娃。
这两个孩子明明很有教养,像是出自世家。
姜夫人敛去思绪,笑眯眯跟大家一起吃包子。
“娘,爹是不是上朝去了?他一般什么时候下朝啊?”
姜云韶喝了一口米粥,抬头问姜夫人,“咱们吃饭不用等爹吗?”
姜夫人点头,“嗯,你爹今天是去上朝了,不过他并非天天都去。本朝是五天一朝,卯时去,辰时回。不上早朝的那四天,你爹就是辰时去兵部办公,申时散值回府。”
她温柔告诉姜云韶,“所以每逢你爹上朝的日子咱们就不用等他吃早饭,他赶不上。他不去上朝那四天呢,咱们家便是一起吃。”
姜云韶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大臣们每天都要上朝呢。
这么看来本朝还挺好,五天上一次朝,皇帝和百官都不用那么累。
姜云韶正琢磨着呢,忽然,她听到姜夫人又开口了——
“对了,松儿,你吃了饭去找人来把你妹妹的院墙好好休整一遍,把院墙顶端密不透风地插上锋利碎瓷片,最好能让贼人一攀爬院墙就扎得满手窟窿,这样就行了。”
“……”
姜云韶蓦地抬头望着姜夫人。
等等……
她娘这是要干啥啊?
这般的严防死守,不会是昨晚孟世子爬墙被娘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