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徒夜深清楚自己现在并没有什么资格去窥探雨曦背后的秘密。
他能猜到雨曦这种自身计划的筹码很可能来自她父亲为她留下的遗产,他对她有自己想法和计划这种事情并不意外,毕竟他知道雨曦的性子不可能完全接受高层的安排和摆布,她与自己一样与高层的关系更有可能是交易。
不过他倒也没有料到雨曦手上的筹码居然能够大到如此程度。
出于一些特殊缘由,他过去对雨曦的调查大多点到即止,即使心里清楚一些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缘由和来历,却也在调查到一些可能会威胁到她当前身份的秘密时止了步,而有关于她父亲相关的事情更是如此,有些秘密除了她本人以外没有其他的消息源头,他自然也就无法查证。
雨曦和他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就是再为亲近,雨曦也未曾向他坦露过有关上官世渊给她的那些秘密。
果然能够被她如此作为底牌保守的秘密,都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夜深望着雨曦仍旧挂着那份轻笑收起了自己的手枪,心里忽然有些释然。
说实话他并不因雨曦对自己隐瞒这些事情觉得反感,包括此时他被她推算进了他的计划里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他心底觉得雨曦的手里有一个如此富有价值的筹码是好事。
即使直到现在他也还未彻底清楚雨曦的最终目的,以及她的目标到底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弊。
他有过很多种设想,但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因为他确实直到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他还未完全看清眼前这位与自己青梅竹马相伴了十年的女孩内心。
但确实如他自己所言,不管雨曦的目的最终是什么,他此刻都会选择协助。
既然已经决定了自己能够承受任何后果,他自然也就不会急于这一时去纠结,而且只要他是雨曦计划里的一环,这件事情又和古王有所牵扯,那么他就早晚有机会去查清她真正的目的。
他渐渐适应了自己胸口那道封印所带来的刺痛感,随后重新打破了有些漫长的沉默。
“所以你需要我做的只有这些?”
他看着雨曦收走了自己的手枪,并且后撤与他拉开了距离,发觉她此次告别要说的话似乎到此为止了。
“我留在这里需要做的就只有这些。”她眯眼笑了笑,随后转过了身。
“不过夜深你或许很快还会有新的需要解决的事,我希望你能够参与解决一场即将发生的动乱。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雨曦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迈开了脚步,走向环形岔路上的另一条通道,她走得不紧不慢,好像并不担心夜深会突然改变主意阻拦她。
夜深也确实没那么做,因为此刻他接受了雨曦的计划,所以只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直到雨曦的身影消失在了被公园植被遮挡无法再看清的道路转角处,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头,目光重新落在了身侧不远处那道巨大的龙型造景上。
他重新走回那龙型造景投下的阴影里,从自己制服内侧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小卷绷带,然后熟练地单手将绷带围着自己左肩的伤口缠绕了两圈。
他身上大部分地方的伤口都能够快速愈合,唯独靠近这道封印的地方愈合能力差上不少,虽说也比寻常人强,但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容易恢复,为了避免接下来更大程度的裂伤,他姑且认为还是简单处理一下为妙。
所幸这道裂口看着严重,但实际上只是擦穿了皮肉,比起上一次在风王洞穴里好了百倍,雨曦很有分寸,她确实只做了简单的测验和所需之事,为了链接新封印打开的封印裂口并不需要留下很严重的伤,所以这种对他而言只算皮肉伤的伤口几乎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至于伤口留存带来的持续痛感于他而言则是最微不足道的地方。
这完全不会影响接下来他的行动。
他在做好了简单的伤口包扎固定后将目光投向了夜空,随后微微眯起了眼,此时天空中的毛毛细雨也早已停下了,封锁城市里的夜空漆黑空荡,遥远的信号光柱只时不时在这片城区上方扫荡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