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推门走进孙执事房间,见马纪也在房内,便连忙上前抱拳见礼问候。
“马老,孙执事,这么晚还在等我,久等了。”
马纪抬手,请许红坐了。孙执事沏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他面前桌上。
“来,天气寒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许红也不客气,端起茶杯,茶水滚烫,他轻呡几口。
因马纪和孙执事正等着他禀复,便放下茶杯,开口说道:“马老,孙执事,我就把送远洲这两日情况跟你们禀报一下。”
马纪和孙执事轻轻点头,他们也很好奇这两日发生的事。能令一位资深暗劲武师受到重伤,想来必定不寻常。
好在人都平安归来,他们也就没急着第一时间让许红讲明原委。
当下,许红便从暗中跟随刘远洲讲起,及时出手从鲁不杀手中救人,恶斗二龙山暗劲武师杨虎,自己如何受伤,刘远洲补刀杀死杨虎,送阿筝回塔尔部落,等等一五一十讲述一遍。
“送那个女娃娃到塔尔部落,我和远洲次日便起身往回赶,半路又下起大雪,运气还好,总算在今日天黑前赶到西凉镇。”
许红说完,长舒口气。
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茶水已凉透了,孙执事又给他添上热茶。他朝孙执事微微一笑致谢,端起茶杯慢慢啜饮。
空气沉默片刻,马纪先开口。
“看来那女娃的部族被屠定是二龙山的杨虎与鲁不杀所为了。”
许红点点头:“是的,这点那女娃和远洲都可作证。”
“啍!二龙山这帮贼寇也真是无法无天,动不动就做下这等灭绝人性的勾当,当真畜牲不如。”
孙执事冷啍一声。
许红点点头,叹口气,对于杨虎与鲁不杀滥杀无辜的行为他也是异常愤恨与不齿的。
“唉,这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想来你们多少有所耳闻,这鲁省草寇为何久剿不灭?内中还是有很多曲折的。”
“这里面牵扯到咱太玄宗和紫微宗一些隐秘,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马纪叹道。
许红心下一惊,转头看向孙执事,见他亦一脸惊诧望过来。他们亦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会和自家门派扯上联系。
“那杀了二龙山两个武师,许管事岂不受到牵连?”
孙执事一脸担忧道。
许红也心下一沉,抬眼看向马纪。
马纪摇头笑道:“这倒不必担忧,所谓不知者无罪,况别人刀架你脖子上了还不准反抗了?”
见孙立和许红仍面色沉重,马纪知道不说些实质性的东西恐难打消他二人内心疑忌。
沉思片刻,他道:“多了不能说,但记住,那三山朱姓和马姓之人,最好不要杀。”
“杀的人姓鲁和杨。”
孙执事喃喃自语,转头着向许红,“老许,尽管把心放回肚中,没啥事。”
许红苦笑一声,心想这都什么破事,却暗暗把朱马二姓记在心底。
马纪摇头苦笑:“本来真没什么,知道了这些,今后遇敌反而束手束脚,何苦来哉?”
孙执事道:“马老说的是。”
许红心下仍有些担忧,倒不是怕门派怪罪,而是杀了二龙山的人,难免会引来报复。
“那我们的人杀了二龙山的武师,需向院里报备吗?”
孙执事问道。
马纪道:“不是已经向我报备了吗?”
孙执法抚额而笑,看来马老是打算把这事压着不发,冷处理了。
果然马纪又道:“小许,小孙,此事莫要到处声张,倒非怕了二龙山,但引来那帮疯子的报复总是不美。”
许孙二人点头应是。
三人又推测一番杨虎和鲁不杀二人屠杀草部族原因,有些许猜测,但终因信息有限,而又不可能派人去调查,始终未有定论。那二人既已被杀,又对较武团此行无甚影响,三人便也不再纠结,又谈论些琐事及下一步安排便各自回房休息。
刘远洲才走进房间,便受到同伴们的热情问侯。
他被分到跟江春贵和刘必武一个房间。
“远洲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
江春贵用力拍打他肩膀。
“就是,刘师弟,快讲讲一路上见闻。”
刘必武抓着他胳膊,把他按着坐到炕上。
才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又被推开,只见常威、方奇锋走了进来。
“刘师弟,我们来给你接风洗尘。”
常威笑着说道,提起手里的罐子在面前晃了晃。
“西凉特产烧高粱酒,特地为你留一坛。”
众人都笑了起来。
刘必武赶紧把炕桌搬上炕,江春贵取来大碗摆上。方奇锋却变出一只冒着热气的烧鸡,登时香气飘满整个屋子。
众人便脱了鞋跳上炕围桌坐下。
灶堂里火烧得正旺,炕板烧的滚烫,房间里暖烘烘的。看着笑闹的伙伴,刘远洲此刻心里方才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