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已经盛好,看着油汪汪的汤上飘着几丝葱花,香气扑鼻而来,刘远洲不觉食指大动。
牛母做的面是真的好吃,有种家的味道,刘远洲不觉吃了两碗。
放下碗筷,刘远洲赞道:“婶婶做的面真好吃。”
牛母眼睛笑成一条线,又要给刘远洲捞面,刘远洲赶紧制止了,他见牛宝元只吃了一碗,他母亲还没动筷子,而锅里的汤几乎见底了。
眼见天色不早,刘远洲便告辞离开了。
牛宝元知道刘远洲情况,也没留着喝酒,送出大门,约好择日再聚。
返回厨房,见母亲拿出一包糕点,一碗浇了肉汤的面,牛宝元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有些生气道:“妈,面你吃了,待会我把糕点给大哥送去。”
牛母道:“今天胃堵,不想吃肉,锅里还有面,给你连汤和一起了,自己去舀,我去你哥家看看我的小孙子。”
说完,一手端面,一手提着糕点出门去了。
牛宝元无奈的摇摇头,也没心思在吃了,拉条凳子坐在院子里,生着闷气。
他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含辛茹苦拉车他们兄弟两个长大,又给老大牛贵元娶了婆姨。
牛贵元的婆姨却是泼辣势利的人,对牛宝元和母亲冷言冷语相待,牛贵元又是个软性子的人,不敢去说自家婆姨。
牛宝元看着自家母亲受气,一怒之下带着母亲便搬了出去,租房子住了。
搬出来也有快小半年了,大哥牛贵元一次都没来请他们回去,牛宝元心也渐渐有些冷了。
刘远洲回到家,堂叔一家晚饭刚吃完,跟堂叔刘家礼解释了几句。见堂哥刘远扬还没进后院,刘远洲暗自咬咬牙,凑过去小声道:“哥,我找打听个事,我们出去说。”
刘远扬心里好奇,他这个小堂弟和弟弟关系很好,和他就一般了,平时除了吃饭,也没什么交流。
压下心底的疑惑,刘远扬点点头,把怀里的文书递给妻子,跟着刘远洲走到大门外。
“什么事情?”刘远扬问道。
“我有个朋友,在延州城他舅舅的织布厂做事,他舅舅姓刘,想请哥帮打听一下这个厂子。”刘远洲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到只是打听个厂子,不是什么大事,刘远扬立刻答应道:“这个不难,包在我身上。”他在府衙户房做吏员,平常跟商贾也多有接触,打听一个织布厂很容易。
刘远洲欣喜道:“谢谢哥。”
刘远洲扬道:“兄弟之间不要见外。”
之后两日平淡如水。牛宝元和刘远扬都还没有消息,刘远洲虽心里焦躁,但也只能耐下心等待。
时间到了五月十六,这一日是刘远执府试的日子。
一大早起来,天还不亮,高氏便亲自为儿子做了一晚鸡蛋面,吃了早饭,一家人老小送刘远执到大门口。
出了大门,天刚微亮。
考试考两天,不能回家。为防止考生作弊,考场提供有笔墨纸砚并一日三餐,是以并不需要携带什么东西。
四人上了骡车,车夫王三哥一拍骡子,骡车缓缓启动,朝着考场进发。却是刘远洲、刘家礼和三爷要送刘远执去考场。
考场就挨着府衙。当骡车拐进南大街后,街上的人和车就多了起来,这个点来的基本都是考试的学子和送考的家人了。
接近府衙,路被横七竖八的骡车堵死了,四人只能下车,步行着过去,所幸距离考场已不远。
打发王三哥驾车回去,四人快步走到考场外的时候,离着进入考场尚有半个时辰,此此时开场外的一片小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了,大家都小声说话,秩序尚好,有府衙衙役维持。
四人就在外面等着入场,刘家礼三爷不住交待着考试注意事项,刘远执虽不耐烦,但也装作用心倾听模样。
“时间到,考生入场。”有衙役在考场门口大声喊道。
刘远执赶紧同父亲爷爷堂弟挥手作别,跟着学子们一个个进入考场。
刘远洲突然想起李明仲,便四下里巡视一番,因人太多,并未看到他的身影。
“考试顺利,哥。”刘远洲挥手握拳,对着刘远执打气加油。
刘远执回头给他一个微笑,迈步走进考场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