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水就烧好了,刘远洲把木盆刷洗一遍,看着非常干净才放进里间的地上,把兑好的热水倒进大盆,又装了半桶热水放旁边,最后还在三爷箱子里翻到一块胰子,做完这一切,刘远洲对覃姑娘道:“好了,你洗吧,我先回去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水我来倒。”
覃姑娘看着一大盆热水,心情大好,对着刘远洲挥挥手道:“你赶紧走吧,一个时辰后再来。”
刘远洲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留覃姑娘在窑里洗澡,这自不可细说。
刘远洲从窑洞出来,把门锁上,便回家去了。回到家,他一时也无事可做,想到覃姑娘说的把她伺候好了功夫随时可传,他又心痒的厉害,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时辰,刘远洲走出门就要去三爷家,就见他大哥刘远波背着柴进了院子,刘远洲上前帮着把柴卸下,刘远波道:“二娃,等下跟我去背柴,我拾好了一大堆,一次背不回来,跑两次又划不来。”
迟疑片刻,刘远洲说:“好吧。”他想着覃姑娘那边去晚些也没什么关系,但家里的活自己却不能叫大哥一人做。
当刘远洲背柴回到家再次赶到三爷家的时候,时间已过午时,距离他早上离开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覃姑娘早已洗完澡,正坐在炕头用帕子擦着头发。
一丝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好像是胰子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的味道,非常好闻,刘远洲用力嗅了嗅,却又闻不到了。
“咳咳。”覃姑娘用力咳嗽一声,“水太沉了,就麻烦你倒一下了。”她对着刘远洲故作淡定道,其实她心里却是异常羞恼。
刘远洲看着一大盆水也有些挠头,他也端不起来啊,最后无法,只能把盆里的水先舀进桶里面,分几次倒掉了。
“三爷对不住了,你的桶我会帮你清洗干净的,再说那洗澡水也不是很脏,看起来还是很清澈的。”刘远洲把桶和盆晾在外面院子里,心里默默对三爷道声对不起。
“覃姑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就是关于你吃饭的问题。”刘远洲便把先前困扰他的问题说了出来。
“你会做饭吗?”覃姑娘问道。
“额,熬稀饭倒是会,其他就一窍不通了。”刘远洲有些羞赧。
覃姑娘沉吟半晌,她倒是会做饭,但是目前身体状况不允许,那就只能买了。她从怀里摸出两块碎银,想想又把一块放回去了,拿一块递给刘远洲道:“这里有差不多二两碎银,你去集市上买些熟食什么的,再买些肉之类备在这里,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了。”
“这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钱。”刘远洲赶紧把碎银放下。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覃姑娘问。
刘远洲摇摇头,“反正我是不会要你的钱的,容我再想想办法。”刘远洲道。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么婆婆妈妈的,”覃姑娘不耐烦起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拿钱办事,明日我便教你功夫,二嘛,你现在就回去,想到办法再来见我。”
刘远洲心思被识破,面皮微红,他伸手抓住过银子,攥在手里,讪讪道:“我这就去买吃的。”
刘远洲怀揣着二两碎银离开三爷家便径直朝着卧虎坪赶去,因不是集日,店铺一般早早就关门了。“希望肉铺还没打烊。”刘远洲想着,加快了脚步。
覃姑娘此刻颇有些气恼,刚才不假思索说第二日就教刘远洲功夫的话,却不好再反悔了。
“便宜你小子了,本来还想着多谅你几日的。”覃姑娘心里恨恨道。
刘远洲从卧虎坪回到三爷家时太阳已快落山。
“覃姑娘,卖熟食的铺子已打烊了,我就买了些生肉,牛肉十斤,猪肉二十斤。”刘远洲喘着气,把箩筐重重放在地上,掀开盖着的布,露出里面鲜红花白的肉。
“还剩差不多七钱碎银,给你。”他又把几颗银粒递给覃姑娘。
“钱你先拿着,以后买东西用得着。”覃姑娘道。
刘远洲便把钱收了起来。
生肉总要做熟才能吃,幸好覃姑娘会厨艺,虽不能亲自动手,但指挥着刘远洲做,约半个时辰后,一大锅清水煮牛肉就做了。
因缺少调料,肉里只放了些现有的姜,盐,胡椒,味道还行,就是肉质太柴了些。
二人勉强吃了些,覃姑娘只八分饱了,剩下的都被刘远洲硬着头皮吃完了。
收拾完碗筷,刘远洲忍不住道:“你真的会做饭?”
“当然,你这里调料太少了,下次赶集记得买些我给你说的调味料。”覃姑娘道。
刘远洲点点头,心里却是些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