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戈跟在她身后,一路走一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一进门,左手边便是一个小小的操场,操场周围还有一些诸如单双杠、滑梯、跷跷板等娱乐设施。许戈还看见两三个不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在操场上玩耍,见他们路过好奇地凑过来看。
这几个孩子都衣着整洁、面色红润,脸上也没有乍见到陌生人的害怕情绪,看得出来他们在这里被照顾得很好。
张素兰熟稔地叫着这几个孩子的名字,嘱咐他们玩耍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跑得太快。
“许警官,这边请。”
许戈答应一声,指着操场后面的一幢四层小楼问道:“那里是做什么的?”
“那栋楼是孩子们的宿舍。”张素兰又指了指旁边的二层矮楼,“这里则是行政办公楼。”
莹心福利院面积不大,小操场和两栋楼就是全部的地盘了。
许戈收回远眺的目光:“就这么几个孩子吗?”
“哪儿呢。”张素兰笑着摇摇头,“到上学年龄的孩子们都去上学啦,今天刚好是学期末的最后一天,您来得有些不巧,如果想看孩子的话……”
“我不是来看孩子的。”许戈微笑打断了她的话,“不过,看起来你们把孩子们照顾得很好。”
“那是自然。”说起孩子们她的神情越发柔和,有些微胖的圆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母性的光辉,“我们这里虽然是私营福利院,但资金一向很充裕,孩子们的衣食住行都能得到保障。而且,这里的老师和保育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大家都抱着极大的热忱做着这份工作……”
许戈一边听她介绍莹心福利院,一边往院长办公室而去,他半夜在凌修家的书房看到了那张拍摄于2000年莹心福利院的照片,实在放心不下,于是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他恐怕是白跑一趟了。
张院长谈性愈浓,等到了院长办公室时,许戈已经将莹心福利院的情况摸清了七七八八。
一进办公室,许戈立刻被一整面的照片墙吸引住了,墙上的照片大小不一,但都是合照,甚至还有已经泛黄褪色的黑白旧照片。这些照片组合在一起,绘出了一幅精彩绝伦的时代变迁的卷轴。
张素兰含笑地立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似乎对许戈的反应习以为常。
过了好一会儿,许戈才将自己的目光从照片墙收回来,忍不住询问:“张院长,这些照片是……”
“这是每一年福利院的孩子们长大成人离开莹心之前留下的合照。”她的脸上再度出现宛如母亲般慈和的光辉,“这是留给他们的纪念,也是留给我们、留给莹心的纪念。这些照片共同织就了莹心的历史,抚慰了因为失去亲人而惶恐不安的孩子们,也鼓舞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
“很宝贵的一面墙啊!”许戈感慨一声,眸光转动落在左上方那些黑白的照片上,“看得出来,莹心福利院的历史很长。”
“是的。”张素兰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根教鞭,点了点其中一张黑白照片,“莹心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是一位西洋传教士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