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因此放松，毕竟只要任务还没完成他就得时刻注意着祁渊会不会拿谢言开刀。

这样的日子还真是憋屈。

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语气不免带着些不耐烦：“慢走，不送。”

林越本不想走，可被王钰拉着也不好不离开，走到门口还回头一句：“我下次来看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黎阳早就转身了，自然就没看见因为这话而变了脸色的王钰。

不过王钰再怎么样他都不关心，眼前这位才是他应该操心的。

“师父，我扶您回去。”

黎阳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弯腰扶着谢言打算送他回去休息。

两天不见，谢言比之前更憔悴了，显然是为他的事忧心的。

他要扶，谢言却不见动静，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师父？”

闻言，谢言才抬起含着泪水的双目，视线盯着黎阳脖子的伤痕看，越看眉头就越皱得紧，眼眶打转的泪水无声掉落。

黎阳抬手要捂却被谢言拉住，他微颤的手伸出却停在一寸的距离不敢再往前。

“黎儿……”

声音哽咽又努力控制着，听得黎阳心里不太舒服。

这哭声不太像他还活着的样子。

【大、大人啊……】

敏锐察觉到黎阳内心想法的胖鼠883脑袋上原本晃着的花骤然停住，歪在一旁像折断了一样。

有点生无可恋。

【大人，谢言这是在担心大人呢。】

他家大人怎么就不领情呢？

“我知道。”

他何尝不知道？

但这根本不需要。

虽然命短，但再活几年还是没问题的。

杞人忧天，徒增烦恼罢了。

这样看来这情绪还是负担。和话本子上表现的有些出入。

883手动把歪倒的花花扶正，叹了口气，它早该知道的，它家大人可是阎王，阎王哪里有其他情感？

若是有也不会生出要来体验一番的心思了。

哎，它家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有点人味儿啊。

黎阳不知道883所想，握着谢言的手。

谢言穿得不少，现在也不是最冷的时候，可手中感受到的体温却如在寒冬腊月一般冰冷得不像话。

一种不详的预感猝不及防涌上心头，黎阳下意识握紧谢言的手，问：

“883，谢言还有几年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