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一听眼睛一亮,暗想:“哟!这不是以后着名的学生运动领袖,大名鼎鼎的复社总瓢把子!”
开口回礼道:“在下松江陈羽,不知张兄找我有何事?
张溥肃容道:“适才我见陈兄听了高先生之言,似乎不以为意,小弟有所好奇,想向陈兄请教一二!”
陈羽环顾左右道:“此地人多,我们不如找个清静之所,慢慢详谈?”
张溥点头答应,于是两人在书院附近找了个茶馆的隔间坐下。
等小二上茶后,陈羽抿了口茶道:“高先生他们的主张,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反对权贵贪纵枉法,的确令人钦佩,可他们自己都已被削籍为民了,如何实施?可见他们的路行不通!”
张溥闻言不服道:“所以先生们要组建东林书院,让他们的主张流传天下,让更多的读书人认同!”
陈羽笑着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东林君子们要皇帝免矿税,榷税,降低天下税负,让百姓休养生息,话是不错,那朝廷收不到税,还如何运转?
如何赈灾?漂亮话好说,可如何解决问题呢?我可没听到东林诸君们说起!”
张溥毕竟还年幼,被陈羽说的哑口无言,陈羽见状话风一转,拿出看家本领,开始谈及海外风物。
从日本说到南洋,从天竺说到极北的俄罗斯,听得张溥目眩神迷,向往不已。
半个时辰后张溥对陈羽已是心悦诚服,临别时张溥依依不舍道:“陈兄明日可还来书院?”
陈羽笑道:“这几日我都会来。”
张溥大喜道:“那明日我再向陈兄请教!告辞了!”
张溥走后,陈羽心情大好,暗想:“这小子,以后能派上大用,要好好忽悠!不虚此行啊!”
第二天高攀龙继续宣讲了他的政治主张“除刑戮”、“举朝讲”、“用谏臣”、“发内帑”,革新政治,陈羽听了暗中摇头不已。
等高攀龙讲完之后,陈羽和张溥走出了书院,去了昨日的茶馆隔间。
陈羽刚喝了口茶,张溥就迫不及待的问:“陈兄你既然知道,高先生主张的不妥之处,为何不当面指出?提醒于他?”
陈羽大惊道:“张贤弟万万不可!”
张溥奇道:“这是为何?君子坦荡荡,又何不可明说?”
陈羽苦笑道:“凭你我的年岁,你觉得有资格去评论东林君子们吗?若是当面指出,只怕你我就被千夫所指了!”
张溥略一思索,立时醒悟谦声道:“小弟孟浪了,陈兄见谅!”
陈羽摆摆手道:“无妨,贤弟日后自己注意便是!千万别以为东林君子们真的都是正人君子!不会因言罪你!”
张溥不信道:“陈兄多虑了,我觉得东林诸位先生都是大公无私的正直之士,断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