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被下三滥赌鬼哄得团团转,大概是因为上学那会儿怀孕,脑子被激素影响了,没听进去课。
对此,江奈觉得可怜又可笑,那男人随口敷衍几句,陈素云就开始给他找理由。
见过酗酒打老婆的,没见过酗酒打老板的,说什么喝醉了意识不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其实男人心里那杆秤清楚得很。
江奈不恨陈素云,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她恨孟云良。
如果不是孟云良那个巧言令色的男人,陈素云这辈子会少受很多苦,会一直是她最敬爱的妈妈。
以前小赌输了不知悔改,这回孟云良直接赌了个大的,欠下整整五百万巨债。
他还不起,就让讨债的恶徒去找江耐要钱。
她哥那天才刚跟NKK签了合约啊,回家的路上被人堵住,拿不出五百万,被打断右手,折了三根肋骨,万幸内脏没有严重损伤。
如果没猜错,孟云良很快就会找上时祺吸血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背着她做什么交易。
江奈现在不想跟时祺有任何一点牵扯,更不想让孟云良好过,死赌鬼别想通过她拿到一分好处。
指尖点开最近一个未接来电,拨通,对面很快接起,传出时祺担忧的声音。
“奈奈!你总算肯接我电话了,你昨天去哪里了?我在你家外面等了一晚上,你没出事吧?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放浪形骸,奈奈我只要你……”
他还是那么温柔体贴,温柔到江奈差点以为自己真被爱了。
她懒洋洋地歪着脑袋,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拿着手机贴近唇边,笑意轻浅而恶劣。
“要来找我?我在桃源,你来的话给我带套衣服吧,我衣服被人撕了。”
桃源月色,云城有名的情趣酒店。
对面慌乱而恳切的道歉戛然而止,随即是拳头砸在方向盘上的闷响,以及持续不断的汽车鸣笛声。
江奈垂眸,试图想象时祺脸上恼羞成怒的表情,但很遗憾,完全想不出来。
毕竟时祺那么宝贝她,从来没在她面前发过火,重话都没说过一句。
“怎么不说话?不来算了。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要是对我还有一丝愧疚,别给孟云良一分钱,我跟他势不两立,挂了。”
听到江奈要挂电话,对面才猛然惊醒般哀求:“奈奈别挂!对不起奈奈,我不知道你跟他关系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我只给你转账,再也不会给他钱!
桃源是吧,我现在就去,你乖乖等我……”
有病吧,她就是随口编的,时祺还真要去?
江奈冷冷打断他,“不用了,我房间男人挺多的,没空伺候你,你要是想泄火,找孟梓月或者随便哪个女人都行。”
朝夕相处三年,江奈知道往哪扎人最痛,她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
而被刺伤的时祺,捏着手机的右手青筋暴起,眼圈通红,一宿未睡的眼球里爬满血丝,嘴唇蠕动几下,胸腔的心疼和悔恨几乎将他淹没。
“……奈奈,我做错事,你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行,干嘛这样作贱自己?!”
“……不行,奈奈我必须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桃源那么脏……你等我,我不在乎有几个男人,我们扯平了好不好,你回来,我要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