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自然是有的。”
七斤急忙应声,轻轻说道:“杨姐姐想必你也听说了,宋一卜都把大还丹送给我了,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要没个关系,能把那么贵重的东西转手送人吗?杨姐姐,我以前可没骗你,我真是宋一卜那个野道士养在外面的亲儿子,做不了假。”
杨素心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
七斤一看有戏,展开浑身解数跟杨素心一谈便是半个时辰,甚至连宋一卜脚底板有三颗痣都说的清楚,宋一卜睡觉爱打呼噜,喝茶喜欢挑沫子等等,细致入微,无话不说,七分真三分假,论说话的技巧,那都是玄而又玄的伎俩,偏偏七斤掌握的不错。
李成仁只听了一头雾水,回头想到七斤与自己胡诌的饭馆趣事,还真是特有的本事,难道是那个时候就想好的主意?话说的多了就乱,听懂了便是听懂了,听不懂也没人管你,听出疑问来宋一卜也不在跟前,无人能答,这种事讲究个逻辑缜密,谈天说地,只要你不说到天地之外去,就全能折回来。说的再大点跟写文章是一样的,无非就是乱中取乱,再加各种设定,总能圆回来的,说远了
七斤表现的不错,当下把剑在田坎上一插,竟有少许歃血同盟的味道,义正言辞,慷慨激昂:“杨姐姐你别怕,宋一卜个贼道人不学好,咱就去找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就上茅山,到了茅山当着他的面逼他改卦,他岂能无动于衷?退一万步讲,要是他无动于衷,哼,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咱就把他的臭迹抖搂出来,到时候,我抱着他的大腿苦惨,你看他下不下的来,偷偷生了儿子又不养,抛弃万里之外,这可是了不得的江湖消息,加上这次人又多,好家伙,几百个江湖有名的大侠,他还敢放肆?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还强撑着,咱们还有杀招,我娘不是还没定吗?到时候给他来个狠的,杨姐姐,你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七斤眯着眼,点头哈腰,极尽奉承之意,一门心思说好话,笑嘻嘻:“杨姐姐,这计策也只是寻常,关键在于我真是贼道人儿子,这就是以真乱假,假假真真,就算他三头六臂,这次也躲不过。”
满地掉的尽是节操。
以及张大嘴巴眼珠子瞪圆的李成仁,还有这个被七斤滔滔不绝的无耻吓得瞠目结舌的谢红妆。
谢红妆赌气般鼓起腮帮瞪了七斤一眼。
七斤毫不搭理他,一门心思全在杨素心这里,谄媚道:“杨姐姐累不累,要不咱边走边说?”
谢红妆再瞪七斤一眼,瞧不下这份谄媚,仰着头看天去了。
杨素心笑容更灿烂了,转了个话题不依不饶问道:“别的先不管,你扔了我酒壶又该怎么说?”
七斤倒吸一口冷气,果然最严峻的问题要来了吗?他慌忙摆出个哭笑不得的脸,眼泪挤出来两滴,哭喊道:“杨姐姐,你有所不知啊,那天在楼上,我见了威势那么大的剑意,吓了一跳,手一抖就没抓住酒壶,偏偏那楼是临江而建的,你说气不气,我一害怕,就只能跑了,你说是不是”
说到关键处一紧,杨素心沉声问道:“就只有这些?”
七斤慌忙点头:“当然就是这些”
杨素心一伸懒腰,胸前的美好一览无遗,吓得七斤不敢看,抬眼瞥向别处,偶然看见谢红妆小丫头别过脸去看天,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谢红妆不懂江湖事故就是这般,他心里的苦要跟谁说,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伸完懒腰,杨素心冰凉的话把七斤心神拉回来:“你既然说完了,那就正好,我先砍你一条腿,你爬着去见宋一卜,说不定哭惨更能打动人,不是吗?”
一瞬间人人哗然大惊!
说了半天没想到还是这结果,白衣观世音说话,可从来都没假过,别看刚才说的搞笑,说的开心,可真要动手,没人会觉得白衣观世音下不了手!
就到这里结束了吗?七斤在心里无神问自己,仔细反思哪里出了问题。
却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了。
七斤正准备再说些起死回生的话,便有人来了,余光瞅见一个快步而来的蜀锦男子,杨素心早已没了淡然模样,侧身转过正面对敌,刀意勃发,这般如临大敌的姿态,七斤从未在杨素心身上看见过。
来人身形很快,蜀锦骨雕,配一柄阔剑,壮硕身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了,七斤瞧的高兴,大喊了一句。
“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