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陵城外,淮河某处辽阔水面上,一叶乌篷小船随波逐流,缓缓飘荡着。
一名渔夫打扮的男子稳稳当当坐在乌篷小船的船头,此时正拿着一杆破吊杆,挂着破吊钩在垂钓,至于今天的成就,看旁边竹篓里面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就知道很差了。
当然了,这名渔夫一门心思也没花在钓鱼上,从船舱里出来个打扮朴素但实则绝美的女子,撩起船帘出了船舱,来船头渔夫面前,定定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渔夫,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的冷意,在看了一眼身后破旧的船舱说道:“你就准备在这渔船上过一辈子?”
渔夫打扮正是七斤,至于渔娘打扮,就自然是景轻玥。
自从与宋一卜分别后,他俩就改了行程,沿水路而下,飘飘荡荡,也不知要飘到哪里去。
七斤无奈地一摊手,做了个万分无奈的手势,同时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眼前风头太大,靠山又走人了,就只能避一避。”
“你不是要去问剑山?这得避到什么时候?”
似乎是非常嫌弃一身的渔娘打扮,依旧浑身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景轻玥就连坐下的打算都没有,只是嘲弄道:“你现在困在淮河之间,跟以前困在江家又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有区别的。”
七斤没有理会景轻玥的埋怨,自顾自说道:“以前困在江府,现在困在江上,最大的区别就是现在能够随时跳出江外去,只要想便能做到,这种感觉很舒服。”
景轻玥继续皱眉:“那还不如去拼一场。”
七斤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反手抓起鱼钩,换了鱼饵在重新抛回水中,手段异常生疏,江面点点的涟漪清晰可见,鱼儿早就被吓跑了,哪里敢来?
“我明白你破境之后想要实地演练的心态,但我们不了解敌人的实力也决心,我不敢确定第七境会不会保险,所以还是稳妥点的好。”
景轻玥诧异道:“你知道我的境界?”
“第七境,知命。是宋一卜告诉我的,他大概是很重视和我的这一份善缘,已经达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
七斤说完哑然一笑:“这种感觉很奇怪,我都想不通为什么要搞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有一些感觉,恐怕以后还给宋一卜的会很多,但那要等到很远之后了,十年,或者二十年,这里面或许会出现层层的变故,一个变故过来,这个劳什子狗屁善缘就成了一场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执着。”
景轻玥神色很不寻常,隐含怒意,看着近处清晰的河水以及远处船港的轮廓,咬着牙说道:“这该死的宋一卜!”
“对了,他还说什么了?”
七斤摇了摇头:“也就只有这句了。”
七斤暗笑不言,其实宋一卜的暗示已经够多了,七斤作为能被宋一卜夸赞的聪明人,自然能领会这些,对景轻玥的身份或多或少有一点点的猜测,但也只是一点点的猜测罢了,七斤并没有往深处想。
他是个很讲规矩,恩怨分明的人,对于现在的局面而言,景轻玥是他“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她不想说,就该不再深追了,这是她的自由,就像从前景轻玥不想告诉七斤名字,七斤也不会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