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江一瞻。你该能感受的出来,江一瞻并不想杀你,所以能用些手段达成目标,自然是最好的事情了。你应该能感受的到,那个江家小姐无数次徘徊在挽留你和拒绝你之间,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稍弱一点,不用和江一瞻步步对峙,事情就会简单很多?”七斤问道。
景轻玥看了他一眼:“你自己不是知道吗?”
七斤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始终是要出去看看的。”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
沉默的时间太长,窗外的冷风更冷了。
“我不信。”七斤红着眼睛道:“这都是你猜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我不信。”
“从你说话的口气,就表示你已经信了,不是吗?”景轻玥轻声叹了一句,顿了顿继续道:“你不是个糊涂人,相反,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你不是想不到,你是不愿意往哪个方向想,对吗?柔弱的主仆二人,明明遭遇追杀,还敢往灯火通明的寺院里钻,你不觉得奇怪吗?”
“也有可能是慌不择路。”七斤反驳道。
“也就骗骗你这种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景轻玥轻蔑一笑,“广陵城中江家素有贤名,乐善好施,江翰学与江俊弼也无人说是纨绔,怎么你一来广陵城就变了样,你不是问过那老伯了吗?”
“老伯能知道什么?江家高门大院,与世隔绝,留下个好名声给外界也在情理之中。”七斤只是摇头,“这也不能算是理由。”
“江家突然搞出来的这个比武招婿,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
“可能是江一瞻老糊涂了。”七斤继续反驳。
“可能吗?”景轻玥并不说是与非,只是反问,“以你对江一瞻的了解,他可能老糊涂吗?”
七斤不答。
“还有,那个江家小姐一路上不停给你暗示,为何你总是听不见?或者说,从一开始,你自己骗自己。”
景轻玥用明显皱眉的动作,说着低沉的话,“还记得那天在房顶她说的话吗?江家小姐声音虽小,但离得很远的我都能听见,想必你也听见了才对,她说‘你该是她的如意郎君才是’。”
七斤摇了摇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景轻玥语气明显重了,“她的原话是:‘倘若世道不是这么乱,倘若没有这么多变故,你该是我的如意郎君才是。’”
“有哪些变故?总不能说的是江家的比武招婿吧,你应该明白,这种程度还称不上变故,所谓的变故,就只有从你的身世说起,才能称得上变故,她是在暗示你,她是了解你身世的知情者之一。”
“所以呢?又能说明什么?”七斤摇头还是不能理解。
“她要告诉你的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她不是无意撞见你,根本就是冲着你去的。”景轻玥说话语气中还有三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朝着床榻上的七斤扔过来一个东西,只是极小的一块东西,迅速融入到黑暗之中,若不是七斤目力不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
“你若不信,还有这个。”
七斤随即摸了过去,入手冰凉,不长的柳叶条状物品,带着明显的金属质感,拿手指头上的粗皮一摩,也能感受到明显的刃棱。
这是一枚暗器。
“这是?”
“从你的千金骢屁股上找到的。”景轻玥带着嘲讽意味说道。
七斤沉默不语,回想起哪天破庙前,虽然下着小雨,夹杂着电闪雷鸣,但还没大到令自己那瘦马惊吓跑了。
如今看了,事出他因。
随即,顺着景轻玥的话语,七斤想到了更多,问题更加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