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甄大喜的媳妇春英,老早就来了老磨坊,见到甄茴就好比见到一朵花,上来任啥不管,先就是一顿夸。
“哎呀,真真这个阿茴,满村里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看的姑娘了,这小模样,要不是咱们同属一个姓,我早就上门替我儿子求娶了。”
春英儿子才10岁。
甄茴笑笑,“婶子过奖了,您坐着,我先去洗漱一下。”
“你去吧去吧”,春英挥挥手,“不用管我,又不是什么外人,我自己找地方待着。”
这态度已经和前两日大相径庭。
甄茴自去洗漱不提,春英则袖起双手,左右打量起来,边打量边啧啧:“唉呀,你这个房子不成啊,连个正经炕都没有,夏天也就罢了,冬天可怎么办?小姑娘家家,着凉可是要受苦的。”
甄茴咕噜咕噜地用盐水漱着口,没能答话。
春英也不以为意,又对着甄茴的厨房评头论足道:“你这个锅也不行,这晴天倒还罢了,万一有场雨雪,这不得饿肚子吗?”
甄茴正拿着一把马毛的小牙刷子艰难地刷着牙。仍旧没有回话。
春英却越发起劲儿,“不成不成,太不成样子了!哪哪儿都不像样儿,难为你住了这么多年,真是受了苦了。”
甄茴用清水净了脸,用一块细棉布拭干,几丝碎发因潮湿贴在额上,到平添了几分可爱,她不急不缓地回道:“确实不太好,希望婶子家的老院子能给我带来惊喜呢。”
一句话立刻讨了春英的喜欢,她哈哈大笑着上来就挎住了甄茴的胳膊,“我就说阿茴是个有眼光的,走走走,快跟婶子一起去瞧瞧,保管你满意。”
饶是甄茴一向自诩冷静自持,也被春英的自来熟吓够呛,“婶,婶子,我还没吃饭呢!”
“看房子不比吃饭重要?回来再吃回来再吃,晚吃一会儿又不会掉块肉。”春英拖着甄茴往前走,“婶子跟你说,换成别人,要敢肖想我那房子,我一砖头就扔过去拍他脑门上了,这也就是你,婶子才愿意给。”
甄茴冷不防被拽走,赶紧对着屋里大喊:“大王,大王,出来,咱们去大喜婶子家。”
“哎呀,你叫上它做什么?怪吓人的。”
“哦呵呵,毕竟他也要住的吗?总得去看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