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算是已经了了,赵家众人悻悻散了,只赵长玉磨磨蹭蹭,待赵家和甄家的人都散尽了,他才凑上前来。
“阿茴啊,老姑父我给你提个醒,这事既然已经告诉赵九日了,你可得提防起来,小心吃暗亏,他可一向是个浑人。”
甄茴很是意外,赵家居然有人提醒自己这个,而且开口便说自己是老姑父,“谢谢这位姑,呃姑父提醒,我会小心的。”
“要说感谢,我还得感谢你前番照顾我娘,想来你定是个善良的姑娘,不然不会对我娘施以援手?”
甄茴不记得自己帮过谁,因此有点发懵,“不知令堂是……”
赵长玉一愣,按道理,她不应该不知道啊,想了想,仍旧伸手指了指赵婆婆家。
“这便是我娘的住所。”
甄茴这才想起来,恍然大悟道:“原来姑父竟然是赵婆婆儿子,说句不当说的话,她如今年纪越发大了,我觉得还是和你们住在一起更为妥当。”
赵长玉叹了一口气:“昔年之事,怕是你也听说过,老人始终迈不过那道坎,不肯原谅自己,也不愿见到我们。如今只能拜托你,若得了闲,帮忙劝劝我娘。”
甄茴应承下来,“行,待有机会,我定然帮忙劝劝她。”
赵长玉点了点头,转身欲走,似是想到什么,又转回身来,“当年你同我那缘薄的儿子前后脚出生,如今若是他还在,也就同你这般岁数了,也不知道成家娶妻了没有?那会儿刚刚丢了他,孩子娘差点发疯,还好当时你祖母常带你来喝奶,她怜你失了母亲,因此到对你心里有了惦记,也算得了几分宽解。你小时候常去我家里玩耍,自你祖母去了,你已经许久不再登门,有空可以去我家里坐坐,你姑姑见了你,定然欢喜。”
原主的记忆被甄茴压在脑海深处,很多事情得不到提点,她根本想不起来。
如今听了赵长玉的话,甄茴脑海里浮出一个人的影像来,那人细声细语,温柔可亲,只是眉目里永远带着愁绪,正是赵长玉的妻子,甄秋英,说起来还是甄茴隔了几房的姑姑呢,也就难怪赵长玉以姑父自居了。
果然一个村里住着,总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行,我得了闲定去姑姑家里探望,到时候还望不要嫌弃。”
赵长玉呵呵笑了,“怎会嫌弃?欢迎得很。”
甄茴也笑了,“行。那我一定叨扰。”
赵长玉这才转身走了,甄茴累了许久,也便要回屋歇歇,一转身却被严襄吓了一跳。
这厮正蹲坐在地上,眼睛瞪的溜圆,直勾勾盯着甄茴。
“喂,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甄茴打趣道。
严襄心情极为复杂,不答反问道:“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那男人家里曾经丢过一个孩子是吗?男孩子吗?几时丢的你知道吗?”
甄茴进了屋,赶紧躺在磨盘上滚了滚,身上的乏累顿时轻了少许。
她趴在磨盘上,把脸扭向严襄,“你作为一只老虎,居然这么八卦。”
“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过是倒霉才寄身老虎体内,难道这还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不成?”严襄忿忿道。
甄茴翻了个身,把脸朝着屋顶,“确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他家丢过一个孩子,说是盼了许久才来的男孩子,好好躺在家里睡觉,大人只如厕的功夫,这孩子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