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沉默。
一盏茶功夫后,冒雨进来一人,也是一副高大的身躯,进了屋,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道:“我和大贵他们把二牛子日常去的地方都找了。”
王四葱忙站起来,“那找到没有?”
大牛子不安地抿了抿嘴,“没,没找到。”
王四葱闻言跌坐回去,刘翠花的哭声又响了起来,“没找到,那你继续去找啊!你这一回来,不又耽误时间了。”
大牛子攥了攥头上的雨水,紧抿着嘴巴不说话。
王四葱倒还有点理智,“你可真是急糊涂了。这大雨天,孩子已经尽力了。已经气走一个,还要再累死一个不成?”
大牛子嗫喏道:“儿子不累,只是大贵他们跟着我奔波半日,三伯母已经有了怨言,我自作主张让他们先回家了。”
大贵是王三瓜儿子,与大牛是堂兄弟。
王四葱咳嗽一声,赞道:“是该这样。”
刘翠花抹了抹眼泪,“到底不是自己儿子,根本不为我们着急,当年大贵贪玩儿在山里迷了路,咱们提着煤油灯找到下半夜的事情,怕是她早就不记得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提它干啥?”王四葱皱眉。
“爹娘,你们放心,我这就继续找,你们也不要太着急了。待春桃做得了午饭,你们多吃点,千万保护好身体。”说完,大牛转身又进了雨中,此时雨下的突然急切起来,王四葱拦得晚了,眼看着大牛就像被卷进了一团烟雾之中。
他突然有点怅然若失,觉得心都被剜走了一块。
雨一日未歇,只巳时中小了一瞬。
甄茴的房子到底还是漏雨了,原来还只是一滴一滴的掉,待时间久了,就汇成一串一串的了。
漏雨的地方很不巧,正是磨盘上方。还好早早把被褥挪了地方,不至于让雨水打湿。
厨房设在院内,虽然有个棚子,也早就积了一锅的雨水。一人一虎一天都没正经吃东西了,饥肠辘辘不说,现在马上入夜了,连个躺的地方都还没有。
饿得实在受不住了,甄茴当机立断,“走,大王,现在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我们去甄大春家蹭饭去吧,活人还能被饿死吗?”
严襄立刻站起身来,积极响应甄茴。一人一虎冒着大雨就跑去了甄大春家里。
甄大春家正好要用晚饭,甄茴带着严襄掐着时间就到了。
听到敲门声,宁丫被桂枝撵着去开了门。
宁丫自然是大大的不愿意,撑着一把破伞出了屋,待开了门,方知道居然是这一人一虎立在门外。
甄茴的头发稍哗哗往下流着水,严襄一身帅毛也都贴在了身上。
宁丫惊讶地闭不上嘴,“怎么这么狼狈?快进来吧!”
甄家已经燃起了蜡烛,隔着雨幕看去,温暖极了,许是饭香的勾引,也或许是温暖的向往,一人一虎向中了魔咒一般,直愣愣就进了甄大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