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茴昨天爬了几座山,实在累得狠了,今天便醒的晚了,太阳已经老高,打了水洗了手脸,突然想起自己昨天采的药材。
“糟糕!”
昨天回来竟然忘记处理了,其他倒还没什么,只是那远志要趁着湿润,需用小锤子轻轻地砸了根,再把根上的一层皮撸下来,晒干。
而那知母,也需趁着湿润,把根部的外皮撕下,只留内里的白胖的大白根。
如今隔了一夜,怕是已经蔫了,可就不好处理了。
将草药翻出来,丹参、白头翁等都留了根,仔细的摆在盖帘上放在外面晒好。
盖帘是自己用高粱秫结穿的,家里好几个,最是不缺。
而远志和知母果然因为发蔫不好处理了,甄茴耐着性子把这两样仔细细细的该抽筋就抽筋,该扒皮就扒皮,忙的不亦乐乎。
眼看快到巳时,甄茴终于全部处理妥当,晒了两盖帘的草药。
不过,甄茴心里也清楚,这个草药现在看着多,等到去了水份晒干,可得掉不少称,统共卖不了几个钱。
靠着采药补贴生计尚可,全靠这事养活,估计人得被饿死。
她现在生活质量已经低到极致了,衣食住行四个方面全都处于需要被精准扶贫的状态。
她一边琢磨怎么赚钱,一边无意识地拿了根棍棍在地上画画写写,待回了神,看了看面前的土地,方知道自己写了“衣服、饮食、房子”,看来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些东西列为奋斗目标了。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燥起来吧!这些东西不会无端端自己飞来,还得靠自己的双手创造。
甄茴刚刚给自己打了一针鸡血,决定要好好的靠双手脱贫致富。
天上就有馅饼砸下来了。
不,一开始砸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从门外飞来,险些砸到甄茴的脑袋,她略一侧头,石头贴着耳边飞了出去,扬手一抓,就将石头握在手里。
甄茴思路被打断,她丢开石头站起身来,透过门板的缝隙,恍惚看到外面几个人影。
随着石头落地,门外马上就传来一声惊呼:“嗳,你这孩子,怎么往里头丢石头?”
声音很耳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帮你叫人啊!喏,就是这里了,路我带了,人我叫了,快快把糖给我。”
回答的声音清脆而充满童稚,有点雌雄莫辨。
“叫人可不能这么叫,万一砸到人可怎生是好?那,拿好拿好,快玩去吧。”
“就这么叫,我偏这么叫,我才不要和那个不祥之人说话……”那小孩怪腔怪调的说道。
这时候甄茴恰好打开了门。
果然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摇头晃脑的说话,头顶俩揪揪不知道几天没打理了,毛燥的像两只刺猬。
听见木门“吱扭扭”的声音,那男童抬头,吐出的舌头尚未来得及缩回,脸色已经骤变。
甄茴认得他,就是前几日踢自己大腿的孩子。
“妈呀妈呀,有鬼咧有鬼咧!”
小男孩边喊边跑远了。
远处一群探头探脑的小伙伴们,见他一副见鬼的模样,也跟着边喊边做鸟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