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是第二天下午由梁爽交到他手里的，方行摸着信封里厚厚的触感，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或者，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梁爽忙说：“你放心，这都是他们自愿给你的，我可没逼他们。”

梁爽到底还是女孩子，见状也没了往日干练的模样，终是心软的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哎呀，一切都会过去的，阿姨也会好的，你别太担心了。你就……好好学习，有不会的题什么的可以来找我，我虽然学习也不是特别出色，但辅导你应该没问题的。”

顿了顿，她又说：“真有问题我可以帮你去问大学霸。”

她话音甚至没完全落下去，就有人追着她的话接上了。

“老麻烦大学霸算怎么回事，我来教他也行啊。”

梁爽和方行都条件反射循着声源看去，刚好看见朝他们走来的李万帆。

李万帆被看的有些尴尬，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小声嘟囔：“都……看我干什么？”

梁爽视线在两个人之间巡视一圈，了然眨眨眼，说：“啊对，那你们俩好好聊，我先回去了。”

待梁爽走后，李万帆放下手，看了一眼方行，朝外面努了下嘴：“走着？”

方行点点头，两人并肩离开了教室。

他们围着学校转了大半圈，最终还是选择了最适合谈话的湖边的长椅上坐着。

俩人目视前方，谁也没说话，气氛着实憋闷的难受，终于还是李万帆坚持不下去，烦躁的啧了一声，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哎，我说，你气性怎么就这么大？”

方行只是看着他眨了下眼，并不说话。

“……”

李万帆鲜少见他这样被自己说还不反驳的样子，想笑却发现心里一片酸，根本笑不出来。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

他举起手，像以前一样往方行后背上来了一巴掌，打趣说：“我就那时候说了一句烦你你就真不和我玩了，转身就去黏着沈豪杰那SB？”

紧接着他哼一声：“能耐的你！”

方行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高一时的事后，终于有了反应：“你都说烦我了，我还在那里碍你眼吗？”

李万帆深吸一口气，突然又有了翻旧账的欲望，盯着他说：“我，我那为什么这么说你不知道啊？要不是沈豪杰能一句话你就当圣旨一样供着，他说什么你就是什么，我能说烦你吗？”

想想那段时间方行对自己的冷落，拿热脸贴沈豪杰的冷屁股他就来气。

他冷哼一声，嘟囔道：“明明咱俩才是好朋友，你凭什么就这么听他的话。”

他越说声音越小，却也不输气势：“还向着他说话，还讨厌我，想想就TM想揍你！”

光是想想他就又想攥拳头打人。

方行：“不是这样的。”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