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治好了？”黎仲明把玩偶拿起来，“那它现在……能说话了？”

“嗯。”忧忧点点头，“它想说的时候，就会说。”

想说的时候说……怎么感觉这玩偶像是有自主思想一样啊……

“所以忧忧刚才一直在里屋，就是为了治好它的嗓子吗？”黎仲明把玩偶放下，很诚恳地牵起忧忧的手。

“忧忧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谢谢你，忧忧。”

“善良吗……”忧忧的眼神变得迷离恍惚，“忧忧……不是……好孩子……”

“不然……她们……她们就不会离开忧忧了……”

黎仲明有些心疼地看着这个像流浪猫一样被原生家庭抛弃的小女孩，不由自主把她揽进怀里。

“在哥哥心里，忧忧就是好孩子。就算现在不是，将来忧忧也一定是。”

“哥哥，还有姐姐，永远都是忧忧的家人，不会离开忧忧的。”

还在数着桌子上有几道菜的宋娜听闻此话立刻傻了眼:大哥你要不要说话前打个草稿啊？

和忧忧做家人？你想天天玩“过家家”？还有为什么你作保证要把我一起拉上啊？

“家人……”忧忧把怀中的娃娃抱得更紧了，“忧忧真的可以有家人吗……”

“当然。”黎仲明眼神中闪烁着柔光，“家人和亲人不同，家人不受血缘的束缚。”

“即便没有血缘，也可以成为家人。”

“只有真正爱你，你也真正爱他/她的人，才能成为彼此的家人。”

“那哥哥和我拉勾勾吧，”忧忧伸出细嫩的小拇指，“妈妈说，拉过勾的事，就要说话算数。”

“嗯嗯。”黎仲明半蹲下身，郑重地伸出手。

他把自己的小拇指弯曲起来，和忧忧的小拇指勾在一起，随后他朝宋娜叫道:“姐，你愣着干嘛，快来啊！”

宋娜原本想要推脱，但看两人特地给她留了个空位，还一脸热切地望着她，感觉不去拉勾都对不起他们的期待。

“行行行，来了。”宋娜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勉为其难地把小拇指和他们的小拇指锁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但是，拉完勾，忧忧的眼泪却扑哒扑哒地下落。

“忧忧，你怎么哭了？”黎仲明连忙关切地询问，“是哥哥姐姐拉勾发誓时态度不够真诚吗？”

忧忧不说话，只是用手不停地抹眼泪。

宋娜虽然心底里畏惧这个不平常的小女孩，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找来纸巾给她擦眼泪。

“忧忧，只是……很开心。”忧忧主动放下手里恐怖的六臂玩偶，紧紧抱住黎仲明，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这是忧忧第一次，拥有新的家人呢。”

“忧忧，这也是哥哥在醒来后第二次拥有家人哟。”黎仲明苦涩地笑了笑。

他的第一位家人，已经倒在了黎明到来的前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