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所谓「凝神还魂丹」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而秦空的宿命，亦如他亲口所说的那般…

到此为止了吗？

洛樱眸光倏然黯淡了下来，她向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然此时此刻，那团驱使着她的希望之火已不再热烈，像飘摇在风中的残烛，独留一缕淡薄的荧光……

一阵漫长的死寂过后，一旁的苏幽儿幽幽地开口打破了沉默：“历史上不存在的东西，并不意味着将来也不存在。”

洛樱愕然，望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期盼：“你想说什么？”

苏幽儿也回视着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蕴含着笑意，也带着几分锐利，仿佛洞穿了眼底之人的心思…

“纵观古今，这世上的一切事物，哪一样不是从无到有？余丰留下的执念，绵延200余年，令无数炼金术师为之痴狂…空穴尚且来风，谁又敢保证，这个不朽的传说只是一个无端的空谈呢？”

大长老思忖片刻，觉得她的说法实在过于天真，不由得略带嘲弄地笑了起来：“莫非苏姑娘已然坚信这个传说不仅仅只是个传说？”

苏幽儿报以微笑，不疾不徐的语态里似乎饱含深意：“我无从证实的，无论我信与不信，都无法改变它只是一个传说的事实……”

话虽如此，可苏幽儿却顿了一顿，仿佛在刻意营造一种节奏，一种让人不自觉的被勾起好奇心并将思维带入她话语间的节奏。

“但我相信，强如余丰做不到的，有人却可以做到。”

“……简直是一派胡言！”

【术圣】之名在大长老的心目中似乎颇有分量，听了苏幽儿的不敬之言，顿时有些莫名的激动，当即嗤声反驳道：

“尔非术士，焉知余丰在炼金术中的地位？那可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纵然万千炼金术师当中能人辈出，又有谁敢妄言能够比肩【术圣】所取得的成就？”

“大长老，您先别激动…”洛樱打着哈哈，上前拍了拍老者佝偻的后背，给他顺了顺气。

“我激动了吗？啊？我没激动！”大长老血压一上来，额头上青筋暴涨，那奋张的眼球凸起得就跟牛蛙似的。

“是是是…”洛樱哭笑不得。

这老头表面上看起来稳重亲和，实际骨子里就是个老顽固，加之其早年间也在司天阁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对余丰留下的光辉事迹耳濡目染，钦佩至极…

如此圣洁的白月光，怎容得了旁人玷污分毫？

洛樱安抚好老头后，走到苏幽儿的身旁，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大长老没有恶意，只是有的时候脾气容易犯驴，你不用放在心上。”

苏幽儿笑笑，似乎并未挂怀，躬身作揖，不卑不亢地道：“是小女子失言了，望大长老见谅。”

“哪里哪里…”冷静下来后的大长老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禁尴尬得老脸一红，讪讪的接回了话题：

“不知苏姑娘所说之人，姓甚名谁，何处高就？”

苏幽儿：“她叫苏颜，现于司天阁任职一品炼金术士，也曾是小女子师出同门的二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