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人家这外环修的,这路这是漂亮。”身后的李援朝加了把油门,一跟上来就说着,似乎对着金山县的变化很震惊。
当然正震惊的当属王寡妇,由于离得近,刘少光总是能听到后座传来的喃喃自语声,“变化太大了,这让人难以置信啊。”
虽然天朦胧胧的发白,不过能见度还是可以的,透过一片雾气后,能看到县城里已经伫立起来的高楼,像是地标建筑一样,不停的告诉着过往的人,“金山县发展起来了。”
“你看人家这楼,这得有多少层啊,在上边住着风一吹是不是就会摇晃啊。”张新坡看到面前耸立的高楼也有些失态,还把手从兜里伸出来,一层一层数着自己侧面那几乎高耸入云的大楼。
在场四个人当中,就属刘少光最平静了,看的太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了。
“刘书记,你看这楼多好看啊。”这是这一路王寡妇说的第一句话,刘少光点了点头说了句是不错。
看着这高楼大厦,或许代表着希望和繁华,不过其实任何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越少越好,就像刘少光在上一世,到处都是钢筋水泥混凝土,那鸟鸣虫叫的声音几乎彻底的消失在了生活里。
没走多远,一个花团锦簇的石墙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五个圆圈连在一起再度唤起了刘少光心里的一些过往回忆。
嘴脸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时间仿佛又回到了2001年的那个夏天,炎炎烈日之中,随着萨马兰奇声音漂洋过海,传遍全世界,北京沸腾了,不对,是全中国都沸腾了,这一项在两千多年之前就盛行的国际赛事终于轮到了华夏。
“这是啥啊?墙上怎么还画着五个圈啊。李援朝有些不解的看向刘少光,的确在这很多家庭都没有电视机的年代,能知道奥运会举办就已经很不错了,刘少光笑了笑,这是奥运会的标志。”随后招了招手,一个油门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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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山县是驴粪蛋子表面光啊,中看不中用啊。”一出县城,仿佛来到了两个地方一样,背后的高楼大厦,隐没在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之中,而面前的路和环境却透着一股苍凉的感觉,也难怪张新坡会这样说,事实确实如此。
“现在金山县的县委书记应该是易学习,那县长就是李达康了,虽然同属一个县的官员,都是正处级的,不过分工却不同,一般来说县委书记主外,县长主内,这次刘少光也算能理解易学习一个本来前途似锦的正处级官员为什么会因为顶雷而失去了大好前途了。”
想到这些刘少光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都说这领导们是人民公仆,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我看啊这压根就是倒反天罡了,这还没出县城多远,差距就如此之大,哎....”话到嘴边似乎是有些说不出口,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不由得叹了口气。
张新坡看出来了刘少光的不悦,其实认识这么久二人当中虽然也有过一些勾心斗角,想要架空刘少光,不过在一件件事后也知道了刘少光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看到刘少光叹气,“少光啊,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是有机会的。”
这句话倒是让心里有些憋屈的刘少光给自己内心的枷锁松开了一道锁链。
“是啊,千载岁月寥寥诗书,上边只记载着王侯将相,却忘记了做了最大贡献的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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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寡妇看着面前越来越窄的村道,不再茂盛的树梢,似乎心情变好了些,坐在后座还哼唱了起来,似乎是找到了童年的回忆,嗅到了儿时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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