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海湾,巨大的战舰静静地停泊着。高耸的船楼顶端,一间房间还亮着灯。淡黄色的灯光随着船体的晃动微微漾着,里边的人儿还未入眠。
桌上的油灯有些暗了。她默默叹了口气,轻轻地整理好一沓报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装饰着华丽流苏的披风从香肩上滑落,底下的红色衬衣把诱人的曲线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高挑的身材让人无法不注意到那笔直而又修长的双腿。左侧大腿上的蜘蛛刺青则在美丽中加上了一抹狂野的气息。
侧边的墙上挂着一把长刀。
中将略微放松了一下,坐回椅子上。微阖双眼,她不禁开始回想这些年,有多少曾经的战友已然不再,然而最伤人心的还是这一个。她睁开眼,凝视着桌上的报告。第一页的抬头便是:前海军本部少尉格曼叛逃报告。
一阵海风从窗口吹过,灯火也变得摇曳不定。强烈的警兆突然在心中奏响,她瞬间摘下了挂在墙上的名刀金毘罗,随即房间暗了下来。
然而她立刻意识到并非灯灭,而是某种能力遮蔽住了光线,因为窗外的朦胧月光也丝毫无法照进来,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手按刀柄,中将的心中并不慌乱,而是平静如水,长刀在电光火石之间夺鞘而出。
刀剑相交,迸出一朵绚丽的火花。
来者的剑很快,但是她的刀更快。这是直指眉心的一剑,没有任何虚实变化,唯快而已。
第二剑更快,所向之处是咽喉。
第三剑,第四剑...一剑更比一剑快,直到第七剑。
她已经摸清了对面的极限和剑路,高下已分,只待分出胜负的那一刻。却没想到第七剑,是以命换伤的一剑。只消一抬手,她的刀刃便可划破来者的喉咙,但她的肩膀也势必会被这一剑洞穿。
“莫非还有援手...”她犹豫了一刹那,接着心道不妙,一层黑色瞬间覆盖整个上半身。
一只同样被黑色覆盖的手切在她的后颈上。
中将软软倒下。灯光又亮了,两道黑影伫立在房间里,默然无语。昏迷前的最后一眼,透过模糊的眼帘,她看见了一张脸。愤懑,不解,无奈,以及一丝小小的欣喜,来不及细细品味心头涌上的诸多感情,她昏了过去。
杰洛特看了看阿飞,又看了看地上的海军中将,道:“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别这么拼了。”
阿飞脸上一片冷漠,点了点头。杰洛特颇有些无奈的感觉,阿飞对待什么都很认真,唯独对自身安危漠不关心。
次日清晨,当副官端着早餐来到舰长室,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这时战舰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广播里传出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嘿嘿,大家好,你们的舰长被我绑架了。”副官手一抖,差点把盘子丢在地上。
“我知道大家肯定不信,现在让你们的舰长来说两句。”广播的声音沉默了两秒,换成了一个柔和的女声,声音焦急而不慌乱,“立刻通报附近基地...”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就断了,那个刺耳的男声又响了起来:“现在大家相信了吧。”
战舰上顿时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广播还在继续着:“大家安心,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有一个要求,立刻启程前往司法岛。只要照做,一切都会没事的。不然的话,嘿嘿...”广播沉默了下来。
副官召集了几个高级军官,快速地商量了一番,决定按照绑匪的要求来,同时通报司法岛方面做好准备。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战舰逐渐动了起来,驶离港口。电波在空中快速传递,司法岛方面已经收到了消息。
“什么?桃兔中将被劫持了?”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中年人捧着电话虫,满脸不可置信地喊道。“他们的目标是司法岛?”只见他冷汗倏然而下,挂断了电话虫,来回踱了几步,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次拨通了电话虫。
“莫西莫西,是鸽子吗?”他颇为焦急地说道。
电话虫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是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