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婆子客气了,我家小子最是闹心。若是都一道来了,怕是吃你一顿,也要下去几斗米的。可不敢让您破费。”
许是知晓辛摇月听不懂土话,除了围观讨论的村民。跟她说的都是标准的母语,她也能听懂,自然乐意同她一道玩笑。
顾婆子见那贵公子肯搭话,更是眉开眼笑,暗自欢喜自家的好运气。
村老瞧着自家婆娘那视财如命的动作,本就不快。再一听贵人言语颇有几分随性,这才喜上眉梢。
“萧少爷还请宽坐,今日备足酒菜,不知可否邀酒一杯?”
李村老一心想结交贵客,恨不得他日日前来吃酒才好。又催促着顾氏快些烧好酒菜,备上一桌席面才妥当。
待谷瓜摆完了礼品,才拎了个篮子向后退了几步,恭敬的站在辛摇月的后头。
那李钱扶着桌子的手便抖个不停,他从前在大商铺里是见过的。
只有那等身份尊贵的富人家,才有拿绿叶子泡水喝的雅兴,那绿叶子自然得了个雅名叫“茶”。
那么一丁点的茶,那可是凭多的钱,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购买的,非得买身份尊贵的上乘人士才有的资格。
“萧少爷,这这...这般贵重的礼,我叔伯父真是受之有愧,做侄子的怎能不解他的难。若是往后有用的上的地方,尽管来使唤你李大哥,务必不要同李大哥我客气,只要你吩咐,定是给你办的妥妥贴贴。”
李钱不愧是做买卖的主,马屁拍的这么响亮,熟不知拍的是马腿。
辛摇月心下腻烦,这样踩低别人抬高自己的做法,委实是让人无法忍受。当下却是不好发作,只淡淡的道:
“礼品既是我送与村老的,哪里又受不得。李家公子莫要说笑,萧辛乃家中独子,何来大哥一说。”
众人皆听出其中之意,便是李村老也暗怪侄子喧宾夺主。索性也不替他圆话,只招呼着辛摇月谈笑风生,捡些平日里的见闻趣事等说来。
辛摇月自来了这魔族之都,甚少出门。民风习俗等更是不得所知,此时听闻连连惊叹。
原来这魔族不仅人分三六九等,魔为最高阶级管理者亦是统治者,最为尊贵,为官者只能是魔族后裔,拥有魔族尊贵的古老血脉者才能称为皇亲国戚。
若是不能习武的只能算是最下等的人士,偏比残籍田口高出一等而已。
这些寻常的百姓,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常年属于半饥饿的状态。加之农田的赋税高昂,买卖儿女为奴仆也是常有的事。
天寒地冻的天气,满街都能看到饿死之人,是最普通的事。若是得个感冒发热的,熬过去就是阎王爷好心留你一条贱命,熬不过的死了也正常。
病了的下等人是绝对不会有人肯给你医治的,凭你再多的钱也是不行。医药者在这里是稀有的存在,是高贵的存在。
听到最后辛摇月已经不是感叹了,还是深深的悲凉。就跟你从前看过的报道里提到的那样,印度多乱多脏,畸形儿多恐怖,印度人吃不上饭,喝脏水一样。
你看到过的,最多觉得他们可怜,他们穷的可怕。可是当你变成其中的一员,那就不仅仅只是这些了。
而辛摇月现在就是成了别人口中的印度人,生活融入其中,要接受封建落后的思想体制,要用平常心看待贫穷疾病。
她骨子里还是21世纪的人,这怎么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