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摇月是他的第一个主人,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丝光明...
“起来,你少听谷瓜瞎掰,就算要卖也是卖了他。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卖身契。”
辛摇月将纸张递给他。
谷瓜虽然不认识字,上面的手印还是记的清清楚楚。“是奴下的没错。”
哑巴已经无力编排他了,只好躲在一旁默默伤感。这日子过得,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唉。
“我现在把它撕了,过几天也会去官府那里消了你的奴籍。这瓶子里的药,还有这张纸你拿好。这样,你靠近点...我教你怎么做...”
谷瓜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唯一的一丝理智便是辛摇月后面所说的话...
从来没有哪家的主人会主动给奴仆消除贱籍。除非是这个奴仆立了什么大功劳,不过还是很少有主人家会这么做。
奴仆关系家丑秘闻,除非你死,否则一辈子都难除了奴籍。
可是现在有个人不问缘由,不计得失,当着他的面撕毁那张他视为卑贱的陋印...
谷瓜想,他这一辈子应该会不一样了吧,会拥有更好的人生吧。
这一切都是面前的这个人给的,是他给了他活着的希望,做人的尊严。
“奴下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绝无背叛,不然全家不得好死。公子交代的事,奴下一定会办的妥妥当,还请安心!”
哑巴虽然很想知道公子到底和谷瓜说些什么,还是很老实的待着,并没有上前一步,呵,他现在可生气了。
“你是自由的,不是谁的人。为自己活着,想做什么便去做,如果没有违背常伦,我也不会随意制止你的。可我交代的事务必给我做好便是。”
谷瓜还想一表忠心,辛摇月拜拜手示意他先出去。
这才忍不住训起哑巴了,反正是说了一大堆。至于说些什么,到最后辛摇月自己都忘了用词了,连他也一道赶出门去。
第二天一早,天气还算不错。赵云的儿子赵泉便前来邀请辛摇月吃酒。
两人并不熟悉,这不过是托辞罢了。辛摇月一想便也就明白,阴阳草虽说不多见,却是不难找。
赵泉也不明白他爹究竟什么个意思,只恭敬的将人往自己歇息的住处领。
“进去说罢!”
见赵泉还想客套一番,辛摇月直接出言打断他的话。
赵泉只好闭紧嘴巴,顺手推开厢门。“爹,萧公子我给您请来了!早膳也给你备妥当了,今儿您不当值,需要摆在桌面上头么?”
赵泉父子居住的小院还是蛮宽敞的,独立的卧房和小厨房,并一个小跨院。相当于中等水平的富户人家。这还是老太爷善心,他们父子才有这么个容身之处。
“不必了,你且退下,老太爷最近的肠胃不大好,听说那日的晚宴很出彩,是萧公子的功劳。我且讨教一二,在老太爷的饮食上尽点心。”
赵云没露面,只在屏风的里头说起话,赵泉也不疑有他,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儿子,这便退下了!”
“去吧!派两个可靠的人,在小院的大门外守着,谁也别放进来打扰爹爹。明白了么!”
“是,儿子听明白了。”
待赵泉走了有一会,赵云才从后头将赵不群扶了出来,将一不显眼的膝黑长盒子置于桌面。
“萧公子有礼!”
给辛摇月行过礼,方才退守门外。
辛摇月没想到赵家主居然这么谨慎,不过这样最好,她还能省下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赵老太爷昨晚可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