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这几座山，有一片平原，看起来很大，但走出约莫数十里，便会有一座看不见的墙，挡住了前方。看得见，却过不去。”

“向行其实体质很弱，上一代捉妖门长老曾私下告诉过我，他小时候几次都差点夭折。这也是他不能学习各门本事的原因。”

“我后来出山，见那江湖广阔，总想着，世间那么大，总会有一个适合他的伙伴。”

“芩山派的人，总是喜欢征战，毕竟我们的宗旨，便是为了守护世人而战。”

“长期以来，这种守护，就变得有些不似当初的初衷了。”

“反正这山中的人，总是有些自觉高人一等。便也不把别的生灵放在眼中。”

“造就了这里强者为尊，而这里的灵兽妖鬼，经过这么久的奴役，便也愿意选择强者为主。”

“向行，他不行。可他却是这芩山派，最纯粹的人。”

“他只想大家都是好好的，自己能付出多少便是多少。却不曾想，被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看扁了。”

“我一直想在外寻得一个灵兽，哪怕是妖鬼精怪也好，只要适合他，哪怕给他做个伴也行，多少能增加他一些自信。”

“只可惜，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了。”

说到这，前方出现了两个大坑。

壹背着手站在坑边。

“即便是外面捉回来的妖鬼精怪，我也都给过他们机会。只要他们肯跟随向行，我便放它们一条生路。”

转过头来，看着陈陆二人。

“你们看，这么多的妖鬼精怪，竟然没有一个愿意的。”

坑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尸骨。

有人的，更多是各种动物的，也有干枯的树干茎叶之类。

壹叹了口气。

“这最上面铺的一层，都是我杀死的。下面的，是这千百年来，芩山派捉妖门捉回来的。我杀死的这么多，没一个肯点头的啊。”

陈陆二人看着坑里的尸骨，不禁毛骨悚然。

陆小北偷眼往另一个坑望去，这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看见了李健的头颅，还没有闭上眼，半张着嘴，好似还在诉说自己的无奈。

但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头。

壹发觉陆小北在看另一个坑，便带着他们走了过去。

坑里只有人头，下面的都是头骨，最上面一层，是新鲜的，或者是还没腐烂干净的。

“这里放的便全是人了，他们在外面作恶，不可饶恕的，我便直接砍了扔到这里来。”

陈志强不禁问了一句。

“那他们的尸身呢？如何处理？”

壹回过头紧紧的盯着陈志强，阴恻恻的答他。

“尸身么，你便要去问天师了。历代天师取走了尸身。”

空气凝结了那么几秒。

谁敢问？

怕是疯了吧？谁敢去问天师这些尸身去哪了。

多在这里待上一秒都全身快要瘫了。

壹看着陈志强和陆小北强撑着的坚强，实则腿肚子都有点转筋了的样子，笑了一下。

绕过两个大坑，继续向前走着。

“你们那两只灵兽不肯进来，恐怕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