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生活总是过了很慢,所有人都在紧张进行手中的活儿。
而才到第三天的时候,欣乐楼派人来找我,说是帮我找到了姚爷爷的“儿子”。
很久之前就听王大人说过,姚爷爷在世时经常到衙门询问他儿子的情况,王大人也托朋友在军营中找过姚爷爷的儿子,可是始终也没找到他。
姚爷爷也算看开,就算是为国殉职也是他们的荣耀,至此之后他便没在打听过儿子的情况。
姚爷爷如此通透之人,自然不愿看到他儿子为了店铺与我有所相斗。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查探,这几日闹事的“儿子”多半是假的。
此人不管是真是假,我也有必要去认识一下。
欣乐楼的柴房向来很热闹,我到欣乐楼后院时一群人正四散而去。
反而十郎靠在门口的柱子边,懒懒得看着我走来。
阳光充沛,昭示着近日都是好天气。
我经过他走进柴房,房中之人并不是想象中军营里铁汉的模样,怎么看都有点羸弱,不过那眼神真是恨毒了我,倒像是我嚼过他的肉似的。
此时十郎随着我转身靠在了门框上,我回头看去,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我们。
十郎虽是懒洋洋的靠着,却还有几分震慑之力,让我在这人面前壮足了胆子,我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不出所料包子铺老板正是他所杀,那天晚上他找个地方蹲点时被那老板发现,老板威胁他要报官,这才不得以杀害他。
十郎听他说完不屑的笑了一声,多半是不相信他的话。
我微微皱眉,又问道“你可是姚爷爷的儿子?”
那人愣了一下,眼睛瞥了瞥十郎,这才畏畏缩缩摇头。
我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他是姚爷爷的儿子,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把他送去衙门。
既然不是姚爷爷的儿子,那就好办了。
想着自己这只残疾的手,我又问道“那天晚上你有派人来杀我吗?”
那人连忙否认“不,不,不,我没有派人,是个男人,他给了我不少钱,说你那家店铺是他的,让我帮他拿回来。”
“你是哪根葱,让你帮他拿回来?”十郎不咸不淡地说一句
十郎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能要回店铺的无非就是姚爷爷的儿子,可他为何不亲自出现,反而找个人来冒充?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十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无非那人也不是姚老的儿子,怕是某个我们都相识之人,并不敢亲自出现。”
“原来如此,可是这人做这么多到底要什么?”
“也许你得罪过他。”十郎看着我一脸笑意
我微微皱眉,脑子里想了好多我到底得罪过谁?
十郎转身就走,并吩咐道“把那人送去衙门吧。”
“大人啊,你刚刚说留我一命的。”那人哭着就扑到门口
十郎回身看他,无所谓道“是留你一命,又没说现在要杀你。”
我后退几步,将自己的怜悯之心收起,转身跟上十郎,道“我好像没得罪过哪个男人。”
“你怎么这么笨,仅凭一言就断定背后之人一定是个男人吗。”十郎拿着扇子敲了敲我的脑袋
我停住脚步,十郎侧头看看我,然后展开扇子离开了,望着他欣欣然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
我愣了好久,思来想去觉得十郎这句话提点的很对,女人我可得罪了不少啊。
像尘霜夫人,她身边可是有很多男人。保不准······刚想到某人时,抬头就看见廊中经过的白色身影,我盯着他背影犹豫一下,那次他可是为了尘霜夫人拿着刀在窗口要砍我呢!
我见他走的迅速,连忙喊道“九郎,你去哪里?”
我连忙朝他跑过去,揪住他飘飘洒洒的衣袖,道“你去哪里?”
九郎斜视着我,但并没有扔下我的手,淡道“许王府。”
“嗯?为什么突然要去许王府?”
“有事。”
“啀,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还真是好久不见玉寒。
九郎没说话,我就当他是默认。
跟着他一个箭步跨上马车,他回头意味深长看我一眼。
我连忙坐正,他兴许上车的动作太大,捂着胸口稍稍闷哼了一声。
我不知所措看着他,宸深掀开车帘朝我扔了一个药瓶,也没说话。
马车使动,我拿着药瓶看了看,九郎轻声提醒道“上药。”
他有气无力,伤这么重还去许王府。我无奈,只能蹑手蹑脚跪坐在他面前。
我的一只手还残废着,你们可真是怜香惜玉。
我一只手稍稍掀起他的衣裳,紧致结实的胸膛上一条沟壑的疤痕。
这是不是上次救我时留下来的,我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他的眼虽然隐藏在面具下,不过此时我如此近距离,很清楚看见他眸中带笑,笑似烟波雾霭,动人心魄。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不停嘀咕“天灵灵地灵灵,别看他,别看他,毁容的,毁容的。”
“你干什么?”我的手突然被九郎紧紧抓住。
我又对上他的眼睛,痴愣了一下,立马挣扎着想要离他远一点,慌忙把药丢给他。
“怎么?上药都会胡思乱想?”
“······我可没有。”我低低的说道
“没有你脸红什么。”
我扭着身子想阻绝他的视线,结结巴巴说着“那·····什么,许王府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