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江之人美丽善良,眼光独特,穿着得体大方,每个人都有一种江南烟雨般的温柔,和这里每个人相处都很轻松自在。
但唯一就是想念我的亲人,沽江的人对我越好我越会想起他们,以至于落云微走之后,我又颓靡的一阵子。
这半年我在沽江一边干活一边学习刺绣,接触了新的东西才知道这里的知识怕是我几辈子也学不尽的吧。
沽江有好几条绣坊巷子,那里面有很多裁缝铺,成衣坊,秀女坊,布庄店,整整一条街挤满了各异的料子。
我在一家兰合绣坊一边为她们制作衣裳,一边学习她们的绣花技艺,时间久了这里的每个人都互相照应着我。
我自在这里学习便再也没有仗着自己现代才学急功近利表现自己,在这里我学会了如何谦虚做人,得到师傅夸奖时我也没有自以为是。时常心里总想着皇后娘娘那句“原来你这个小姑娘如此心高气傲”。
真惭愧,原来我那些年都是白活了。以前我总以为在这样的古代有我才会有流行,哪曾想在这个南方也如此盛行特异服装。
直到我来沽江这半年才了解这南方的四岛。
比如沽江最为出名的是面料,蚕丝纺织面料,锦缎绸丝面料,妆花云锦料,其有“织采为文,其价如金”之说,这算是我两世见到的最原始手工制成的纺织面料。
沽江的锦织纹细腻,层次丰富,色泽瑰丽多姿,花纹精致古雅,珍贵得如金叶珠宝。
它最独特魅力生生不息的流传了千年。
另一种蚕丝自织面料称之为绫,绫质地轻薄,如轻烟望纱,素有“望之如冰凌之理”之称。
这二者面料分别改造制作又形成几种最新颖独特的元素,其中有几款面料我在君家公子身上见过。
沽江最出名的是面料,而钱江宁江最出名的就是刺绣工艺,堪称一绝。
这一年里我在二岛来回穿梭,学习了最为出名的宁绣和杭绣。
宁绣针法有十二大类,每一类都讲究针脚整齐地线片光亮,紧密柔和,车拧到家。
在学习之中,才发现我那三脚猫功夫的刺绣实在称不上绣技,难怪凤齐鸣被修改我也没看出其中的变化。
如江是个设计之城,讲究的是服装新颖时尚,潮流就是从如江传出的,如江离南魏很近,所有盛行的衣裳都在南魏流行,难怪南魏之人会称京凉人是乡巴佬。
我在如江的街道上还见过许多改造的云旗,这一切曾经皆是我的设计图,如今被她们修行改造,居然在我的设计之上也能做出这么好看的衣裳,着实佩服。
南方四岛皆是相辅相成,每一处地方都提供了最好的一部分,做出最高效最特殊的衣裳。
这里每个人穿着新颖独特,那种自信是真真实实洋溢在脸上的,只算一件朴素的衣裳也能穿出不同的气质。
我在京凉城之中就如井底之蛙,看得只是些眼前的事物,我总是自大的以为一个来自现代的人,一定能带来新潮流,我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一开始这些名扬天下的东西在我眼中形同虚设,我一个现代人居然忘记了吸收新鲜知识的方法,偏偏局限了我七年的光景。
浪费的七年如何在沽江用两年的时间补回来,终究是心里怀着那份对服装的喜爱和永远不忘初心的开始。
两年了,我匆匆忙忙穿梭在四岛之中,那二十四桥仿佛被我踏了遍,街边的必经之路上总是有三两个娃娃望着我。
我是亲眼看着她们一点一点长大,虽然我从不认识她们,但她们的笑容是我精疲力尽时的支撑,我很开心在四岛穿梭时认识了她们。
初秋斜阳,落日下每个人身上都渡满金色霞光,这是我每天都能见到的美景,站在高高的拱桥上眺望远方,吮吸着属于沽江的味道,便觉得这一天就圆满了。
今日的沽江格外热闹,街头巷尾穿梭着各种各样的人,熙熙攘攘的一大片都往一个方向走着。
沽江的另一宝便是那位名妓,听说她长得一幅仙女模样,每出一趟门都会吸引好多人前来驻足观看。
我站在桥上望着喧闹的人潮,斜阳还未落幕,那光线正好洒在一位出众的白衣女子身上,远远看着,像踏着云彩似的。
这位名妓名叫毛惜惜,人如其名,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她。
此时的街市上,毛惜惜走一寸行人走一寸,如此慢慢悠悠也不曾见那女子露出一丝不悦。
慢慢的她们离我这越来越近,此刻我才看清这女子的天人之姿。
她双目清泓如一汪清泉碧水,长发飘飘临风而飘,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心魄,一身白衣添了几分轻灵之气,神态悠闲,美目流盼,走着那芊芊皓步,仿佛带走了这方圆半里的所有光华。
我期待着她能穿上我做的衣裳,然后走这街头又有怎样的光景。
我笑了笑,连忙走下桥让开了毛惜惜的必经之路。
再回头看看那座桥,她高高的立在穹苍之巅,最后一丝霞光从她脸颊上划向空虚之地,街边的灯冉冉升起,将这个热闹的街市照得更加热意似火。
毛惜惜的笑容真美。
听说今日毛惜惜出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宣布,四个月后沽江的秀女坊将举办一场刺绣大赛,所得第一名有机会与毛惜惜和月寒公子同游梦泽湖。
毛惜惜我知道是谁,但月寒公子我却不曾听说过。
兰合绣坊的姐姐们今日指着我的脑袋跟我讲“你居然不知道月寒公子?”
月寒公子是哪个?我很疑惑
阿星姐姐托着香腮,望着月亮,痴痴的说“月寒公子是个逍遥散人,他四年才来一次沽江,只要这里举办刺绣大赛他才会出现,整整四年了,他终于要来了。”
嗯?所以这个月寒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