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一隅空地上,是一间由无数老藤缠绕而成的小屋。
屋内,骆清词坐在由上古讹兽之骨制成的古桌旁,而鸢尾安静躺在藤香悬浮的床上近三日。
她一袭绿衣与林间的景致融为一体,但她,却是最耀眼的存在。
骆清词将起身,将桌上琉璃杯中的浮生醉一饮而尽。
酒香回味时,是苦的甜。
他一手向上一抬,袖上的金线闪出的光芒转瞬即逝,床上的鸢尾慢慢腾空而起,无数药叶在她身下互相盘旋,她飘下裙摆遮住了藤窗溜进的阳光。
伸出另一手,在空中逆时针画着圈,药叶随着他画圈的方向在鸢尾周围缠绕着。
一片片药叶落在她身上,缓缓渗入她的身体,消失不见。
鸢尾麻痹的神经渐渐复苏,骆清词见她眉头一皱,立刻将手一收,鸢尾身上的光芒褪去,缓缓落在藤床上。
骆清词上前,坐在鸢尾身边,她浓密的睫毛下,竟渗出一滴泪水。
她苍白的嘴唇,干裂得渗出鲜血,她喃喃:“王上,我不是...不是故意逃跑的...我不是故意的......”
骆清词用手指拂过她柔软的唇,红润的颜色便从唇上蔓延至整张容颜。
她梦见谁了?
他医得世间无数顽疾,可偏偏对心病束手无策,只因他便是心病成疾,已深入骨髓。
她猛地睁开眼,起身:“王上......”
眼前是一翩翩公子,面容清俊,眼眸温柔似水。
......
睡了三日,梦了三日,醒来时,好似和梦中人隔了万山万水。
鸢尾的眸子里,是万千星河,骆清词温柔一笑。
他道:“姑娘已无碍了。”
鸢尾退后一点点,侧目,环顾四周,此处陈设简单,为何总觉比起王宫,这里也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