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往前走了一步,几乎和他的脸要撞到了一块,“报告,协助调查的人都是奔着自愿的原则的。”他挑了挑眉毛,重复了这句信息。
后排那几个调查员见状,有些自告奋勇的冲上来,企图把梓潼吊起来一顿打,一诺伸手阻止了,这一次大家都很听命令,在最后关头紧急刹车。
另一边,林莉穿着一身黑,在黑暗实验室中似乎是个不可见得存在。反而是她手里的白玫瑰在微弱的灯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她将白玫瑰放在实验台上那具即将被解刨的尸体上,身旁是穿着黑色紧身衬衫和裤装的亦少,他拿着两朵白玫瑰,表情木然的走向前,将一直放在了它的胸口,”走好。“随后又放了一朵玫瑰,”旬阳,他今天来不了,让我送一朵。“
”我们四个十年前能从地狱天牢一起逃生,没想到,你今天还是死在了那里。“林莉的眼眶打转着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了下来,”那我们开始吧。“
她点击了下手术台上的按钮,手术灯唰的一下噌噌噌亮起,光芒刺眼,又点击一下按钮,一排排刀口锋利的手术刀按照尺寸大小整齐的排列着,从架子上缓缓升起。
林莉拿起第一把刀,过往的记忆片断在她脑海中浮现。
一群被捆绑着手脚的十来岁光景的小孩被扔到了一个黑子的房间,那种被捂着嘴巴库让的呜呜声和房间闷热喘不上气的闷热一直回荡延续着,直到那些身穿白大褂的人,一个个把他们带离,林莉身边的小男孩踢了踢她,那男孩子圆嘟嘟的小脸着实可爱,只是脸上被麻绳搓得红扑扑的,左嘴角这边还磨出了血,他已经把捂嘴的绳子一点点挪了出来,他对林莉说,“来,我帮你手后面的绳子咬开,一会你帮我。”林莉扎着两个小马尾,那会只会嘤嘤地哭,她被男孩子吓得一大跳,眨巴着大眼睛噗嗤噗嗤闪着,仿佛在说“你会讲话?”
男孩子不屑的眉头紧锁,“你不是也会讲,这里的小孩都会说话好吗?“看着林莉依旧茫然的脸,他补充了一句,”要不干嘛都捂着嘴巴。“
林莉急忙嗯嗯的点头,边点头边眼泪往下晃了出来,小男孩扑倒在地上给他咬着绳子,拼命地用门牙咬着手指粗的麻绳,发现速度太慢,完全给不上力,他又身子往左边转,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的,然后口水倒是一个劲的往外流,他用左边里面的虎牙去啃绳子,又转身用右边的牙齿啃,汗水拼命的往下滴,整个后背头湿透了。
突然又有两个白大褂进来,门开的那一瞬间,可以看到外面亮堂的实验室,刚被拖出去的男孩子正躺在手术台上,似乎被麻醉了一动不动,只见他的脑袋部分被钢架子固定住,一个白大褂正在准备针剂。
那两个白大褂看了一眼林莉,准备向他伸出手,她急的满头大汗,躲在他身后的那个脸圆嘟嘟的男孩也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任由额头的汗水和嘴角的鲜血混在一块往下滴。
这是,靠坐在墙角边的一个男孩,突然站到了林莉面前,他双眼清澈,剑眉星木,长得实属清秀和好看。
白大褂们互看了一眼,就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剩下的林莉和小男孩着实捏了一把汗,林莉往周围看了一遍,大概也就剩下九个小孩了,下一次看门,估计抓得就是自己了。
”我叫旬阳,你记下,我们也算患过难的,刚那个哥们不知道叫啥。”旬阳依旧趴在地上用肚子在用力,双脚在那里瞪,解着绳子,绳子已经松动了,一切希望在即。他嘴角的鲜血在绳子上摸来摸去,几乎染红了绳子。林莉两个手也用力在往外撑,绳子终于被解开,就在此时门开了。那两个白大褂似乎商量好的,径直向林莉走去,她被捂住嘴,眼睛一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被林莉拖起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他身后的旬阳,还有那根松绑的绳子,对着旬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踩他的肚子,死命地踢,还有一个人赶嘴用脚踩住了他的嘴,在他嘴上用力拧来拧去,林莉见状迅猛地扑到他身上,用手掐住了那个人的手,小手指狠命地扣,死命地抓,
那个男人毫不留情地用手拖住那个抓着他的小手,然后握着那个小手使劲了全身力气般的往地下一砸。小小的林莉就这样被摔倒了在地上,她躺着地板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透过开着的门缝,亮光罩进来,那光芒太耀眼,她疲惫地披上眼睛,眼泪从脸颊落到了耳根,手臂被折断地地方喷涌着鲜血。
“啊……!”旬阳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呐喊,这喊声在这静默不语的世界仿佛正在唤醒人本能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