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走到桌案边磨墨铺纸迅速修书一封,火漆封好拿给凌酒,凌酒拿了信便火速离开了。
“起来吧。”林默凉凉看着还跪在地上宛如小狗一般楚楚可怜的凌海。
“往日里早课,数你练的最不认真,如今知道害怕了。”
凌海站起身,畏畏缩缩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除了信,主上有没有什么话或者物件要你带的?”林默问道。
凌海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主上让把这个带给你,另外带了一句话,让你十日之内务必回宫,否则就亲自来锁拿你。”
玉牌触手生温,颜色通透温润,九龙之上刻着一个“景”字。是景朝的皇家之物。林默禁不住嘴角溢出一丝笑来。
才出来几日,这就熬不住了吗。
他敛了敛心神,重新往书信被截这件事上想了进去。
首先可以肯定,宫内有了探子。书信这件事定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排除起来也并不难。他让凌酒送去的信里,已经暗示了苏景皓去查。
其次便是要确定,是什么人要皇家这封信。
林默食指在桌案上轻叩,凝眸深思,片刻之后,面上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正好凌酒送了书信回来:“统领,已经找了可靠的镖局把书信送走,确保送到桐卓手里,不会耽误。”
林默点点头,转头看向凌海,眉眼含笑:“一路奔波过来,可累?”
凌海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灰尘,摇摇头:“不,不累。属下办事不力,我——”
林默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拨了拨他蓬乱的头发,温声道:“方才对你声音大了些,别往心里去。你以一敌五,哪能面面俱到,何况你还小。不碍事,有我在,不会有事。”
凌海忽的抬起头,乌溜溜的眸子中就蒙了一层水雾:“统领,你——你不罚我?”
“罚你什么?罚你一日千里奔波?还是罚你勇于面对后果?”林默笑着拧了个布巾擦了擦他灰尘仆仆的脸,温声道,“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人没事就好。”
凌海垂下脑袋:“书信丢了,主上定要追责的。”
“有我在,怎会丢?”林默笑道,“何况,那里面多半只是些主上和我的私房话罢了。并没什么要紧的。”
凌海和凌酒同时抬起头,眸光发亮:“统领,你有办法找回书信?”
林默抿着嘴笑,自桌案前闲闲起身,松松的伸了个懒腰:“一路奔波好几日,也未曾体验过这大栾国的风土呢,今儿个放你们一天假,你们两人同行,酒肆茶楼书坊,都必须给我去一趟,多去几家。”
林默从包袱里掏出一包银子丢给凌酒:“不花完不准回来。”
凌酒一脸木愣,抬手接住了沉甸甸的一包银子,满心的不知所措。
倒还是凌海机灵,立刻拽了凌酒叩礼跪下:“统领想要打听什么?”
林默于窗口负手而立:“这大栾朝的嫡出公主,所有的情况,我都要知道。”
二人相视一眼,立刻行礼:“定不辱命。”
凌海和凌酒离开以后,林默在房内沉思了许久,随后关了房门悠闲走了出去。
暮色四合,烛火明亮,客栈厢房内凌酒,凌波和林默三人在圆桌前闲闲而坐。
这一遭,凌酒和凌波将这位大栾国的嫡出公主——文樱公主的事情都打听了个遍。林默一边烹水煮茶,一边闲闲听二人一五一十详尽道来。
“统领是觉得,书信被截这件事可能与文樱公主有关?”凌海问道。
“自信一点,把觉得去掉。”林默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