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要,从来都没遇见过发带姐姐?
“我........”
陈玄度似乎听到了自己呢喃着说出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的出现让他的脑袋一阵抽痛,就像有人给他当头一棒的感觉。
“你究竟想要什么,快告诉我!”
这里的群体发出催促的声音,一改刚才的循循善诱,语调变得犀利急切起来。
陈玄度察觉到“花花公母”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同化他,并想要吸收他。
“我想要.........”
陈玄度的后半截回答轻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可是这次回答让他脑袋的痛楚加剧,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似的。对此陈玄度很害怕,他害怕从自己脑袋里钻出来的也是一堆不可名状的泡泡。
“是什么,大声点!”
“花花公母”用一种近乎贪婪的声音催促陈玄度,周围的泡泡仿佛随之沸腾雀跃。
“我想要.......
我想要你们都滚开!!!”
咻!
在一声凄厉的呼啸声中,陈玄度睁开了眼睛,周围的泡泡海洋不知为何开始朝远处溃散而逃。
一瞬间,此处空间里的光线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
仿佛阳光的余晖正在逐渐消逝,夜晚的暗影在天地间闭合。
陈玄度清楚地看到,这不是夕阳西下后的暮色,而是“贰髦”的那张深渊巨口。
待周围完全陷入黑暗后,那团巨大的五彩气泡也被吞去大半。‘花花公母’似乎遭到了重创,剩下的残余部分颤栗着哀嚎着退回到空间深处看不见的地方。
不多时,空间内传来一声轮船汽笛般的饱嗝,陈玄度见到“贰髦”巨型的剪影,宛如怪兽哥斯拉伫立在远方。
周围的一切开始重组,失去的光线也再次亮起。
大楼们像拥有自我意识一般复原着,垮塌的碎片不断拼合在一起,或是另外生长出来。
陈玄度被四周那种明亮的光线反射晃得睁不开眼,再次将头埋回了身体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发带姐姐出现在附近,语气平和地问他:
“你怎么样了?”
陈玄度还是抱着头蜷缩在那里,没有回答。发带姐姐向他伸出了手:
“没事,如果动不了的话,我们可以拖你出去的。”
“别碰我!”
在对方的手快接触到他肩膀的时候,陈玄度蓦然站起身,摇摇晃晃朝公厕方向走去,发带姐姐跟在后面难得关切地开导着:
“我知道,你经历得太少了,以后一点点来。”
脚下的地面在一寸寸地恢复,陈玄度的脚步却越跨越大,发带姐姐步履轻盈紧跟不放,怎样都甩不掉,
“合作多了你就会习惯的。”
陈玄度凄惨地笑着,他打开那扇来时的厕所隔间门,眼皮也不抬地说道:
“离我远点,你这个怪物!”
陈玄度摔门而去,头也不回地冲入迷雾,逃离了这个地方。
此刻,一种交织着愤慨与恐慌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
就在刚才,在“花花公母”的蛊惑下,陈玄度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冒出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
随着那个念头的出现,他还幻视到一副炼狱般的场景,一个无数灵魂在悲鸣的世界。
而他却以一种神的姿态,站在高处俯瞰脚下的一切,并对这一切都表现出熟视无睹。
这就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吗?
因为自己的不幸就希望整个世界都毁灭掉,给他陪葬?
更何况那幅画面看起来更像是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这个世界去接受惩罚。
作为一个灵媒的后代,这是他脑海中首次出现的完整预感。
而这个预感是何等地狂妄,以及真实的可怕。
更恐怖地是,仿佛只要陈玄度他这么去想,就能够被实现。
为此陈玄度不能自已的浑身颤抖,牙冠叩动地简直要将颗颗牙齿都震碎下来。
他在路上狂奔着,忘了自己还在上班,忘了下班要打卡,也忘了把座位上的背包带走。
陈玄度第一次深深感受到这样一个可怕的现状,尽管千般不愿意承认,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个普通人。
而且从刚才的预感里,他甚至觉得自己未来可能会比发带姐姐可怕百倍,
是一个真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