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的女子身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绸缎长袍,脸上尽是凌人盛气和高高在上。
钟竹依旧陪着笑脸,“我家小本生意,挣点钱也不容易,若是把方子卖给您了,我们一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我们东家瞧上你们的方子那是你们的荣幸,你去周边打听打听,谁不知道珍馐阁的大名?你们将方子卖给我们东家,你家这道卤味儿也能登上我们珍馐阁的食单,那是给你们长脸。再说,我们东家愿意出一百五十两银子收购你家的方子,你们拿了钱,还不用出来餐风露宿,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阿九眼见来人凶恶,怕钟竹应付不过来,也往前走了几步,好声好气地和那女子解释,“这位贵人,恕难从命,我们不怕辛苦,也愿意自食其力,何况这方子是我妻主家传的,我们也做不了主。”
“莫不是你们嫌一百五十两银子少?呵,真是胃口不小,寻常人家忙活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赚到一百两银子,我们东家体恤你们,愿意出一百五十两银子买你们的方子,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难不成还想坐地起价?”
这女子说的也是实话,这个朝代,五两银子就足够一户五口之家十分富足地吃喝一年了,若是俭省些,两年也是够用的。
“真的不行,您不必为我们操这份心了。”
一百五十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了,珍馐阁这个大酒楼的东家确实是没少给。
但是阿九也不是傻子,心里自然有自己的一杆秤。
卤味儿味道极好,自己才来县城摆摊摆了几次,就食客不断,利润丰厚。
况且现在只有自己和钟竹两人干活儿,原料门面都不足,若是回头攒上些银子,多雇几个人,再买个铺子自己经营,所得利润可不止一百五十两。
既然愿意出大价钱买断,那说明东家也看到了卤味儿这道吃食未来不可估量的潜力,也知道这吃食他们若是得了方子必定大赚。
东家想用一百五十两买断方子,给的虽然不少,但也存了欺负人的心思。
阿九虽说心思单纯,但又不是傻子,自然一口回绝。
但这女子一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言语间全是看不起。
阿九心里很不痛快,但珍馐阁家大业大,他们得罪不起,只好小心地陪笑。
怎奈这女子不达目的不罢休,听见阿九胆敢拒绝,竟是越发狠辣了起来。
那女子一挥手,招呼了一声,那女子身后径直走出来几个身形魁梧、高大壮硕的女子,抱着双手虎视眈眈,一瞧便是来者不善。
在旁头摊子上吃面的几个人见状连忙都赶紧离开,面摊的摊主循声过来,毕竟多日一起摆摊儿的情分在,面摊儿摊主怕这两个男子受到欺负,想过来帮着说几句话,还没开口一个女子操起凳子甩到了摊主脚边上:“不干你的事便别上来凑热闹。”
摊主吓了一跳,胸口起伏着不敢再动,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也不敢再凑上前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一百五十两银子还嫌少?真是不识抬举。”
一根手腕粗的棒子指着阿九,黝黑皮子的女子凶横道:“把方子交出来,咱们还能好好说话,若是不交,今日你们就别想走了。”
古今相通,这几个女子多多少少带了些社会气息,类似于现在混黑社会的小混混,带出去多少还是很能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