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受凌云鹏的委托,要说服仓田,让小寒江随格雷院长一起回香港,所以他必须先与龚培元取得联系,然后再由龚培元向久保由美汇报,最后让久保由美向仓田传达,而现已得知,仓田将于今天下午三点乘坐飞机离开重庆回香港,所以他必须尽快把这件事跟龚培元说明。
龚培元刚敲了一下房门,宫泽就把房门打开了,他见只有龚培元一人进来,便立马将龚培元拉进屋内,开门见山说道:“麻烦你马上跟久保由美小姐联系,我已经决定了,让幸太郎跟格雷院长一起回香港。”
“你说什么,宫泽先生,你打算让幸太郎随格雷院长一起回香港?”龚培元重复了一遍,尽管他也并不赞成久保由美说要把幸太郎带回家来抚养,但这毕竟是军部的决定,轮不到他愿不愿意,但没想到宫泽首先提出异议。
“是的,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让幸太郎跟着格雷院长我最放心,格雷院长是千惠子的故交,又是幸太郎的接生医生,我相信格雷院长一定会善待幸太郎的,反正我在这儿也难得见到幸太郎一面,还不如让我儿子在更好的环境里成长,毕竟这儿是重庆,是中国人的地盘,而香港现在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那儿更安全。”
“可军部的意思是,幸太郎交给久保由美小姐照顾。”
“我看久保由美小姐那模样未必会带孩子,而且我也不知道久保由美的掩护身份是什么,突然间冒出这么个婴儿来,是否有利于她的潜伏工作,说实话,我不放心把幸太郎交到她手里。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尊重一下我的意见,把幸太郎交给格雷院长。”
龚培元没想到宫泽居然还向军部提出要求,在他看来,宫泽只能乖乖地服从他们的安排,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他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要是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呢?”
“为什么不答应,我已经答应你们提出的要求了,也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都不答应吗?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那你们这是逼我倒向重庆方面,我就直接跟重庆方面说,你们交给我的那份情报是假的,反正幸太郎要是活不成,我也不想活了,你们也别想活,我们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宫泽的脸上流露出狠绝之色:“你就把我的这些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久保由美,我希望幸太郎能回香港,你告诉久保由美,只有当幸太郎平平安安地到了香港,我才能开始我的任务。”
龚培元决没想到一向以文弱示人的宫泽居然也会反过来要挟他们,也有如此狠厉之时,便用和缓的语气说道:“好吧,我会找机会跟久保由美说的。”
“不是找机会,而是马上,立刻,据我所知,重庆每周只有两班飞香港的飞机,周二上午九点和周日的下午三点,今天是周日,说不定仓田他今天下午就飞香港了,所以你一定要现在就去跟那个女人说,要是赶不上的话,那就得请你们亲自飞一趟香港,把幸太郎交到格雷院长的手上。”宫泽语气强硬。
“好吧,我马上想办法,找个借口出去一次,把这事告诉久保由美。”龚培元觉得宫泽的这个态度摆明了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许书呆子发起狠来,会比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顺便跟她说,麻烦她把格雷院长抱着幸太郎在上飞机时的照片拍一张给我,让我相信幸太郎确实是上了飞机了,还有,以后每半个月给我寄一张格雷院长和幸太郎的合影,我不能亲自抱一抱儿子,共享天伦,那你总得让我见一见我儿子长什么样吧,我可不希望将来我儿子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我的儿子。”宫泽几乎是在向龚培元下令。
龚培元一听,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八点半了,知道时间紧迫:“好吧,那我现在就想办法出去通知久保由美小姐。”
龚培元说完,便下楼去了,随后他走到杨处长那儿向他请假:“杨处长,我婆娘今天早上发烧了,我不放心她,想回去看看她,给她煮点粥,你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