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堂中的柴禾噼啪炸响,老鸭汤的香气从木盖边沿钻出盈满了整个厨房。
需要的配菜已经备好,林母打开了腌酸豇豆的坛子。
腌制的酸豇豆散发着特有的酸香味,引得人口冒涎水,林母掐了一段泡的黄绿的酸豇豆放嘴里,酸酸脆脆,还带着一点辣,若是切成小段再剁肉末爆炒最是下饭。
一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从厨房出来到后院喂了鸡鸭。
院外一阵车轱辘声,紧接着有人敲响了院门。
“来啦,”林母在围裙上擦手,打开院门。
张立豪爽朗地笑着:“是婶子吧,我是张立豪,今日过来叨扰了。”
言罢,从后面的牛车上拿下一块五花肉、五根排骨和三根筒子骨。
“给拿了些肉过来,这个筒子骨拿来煲汤给婶子和弟夫郎补补身子,里头都是有骨油的,还有这包点心,给小孩磨磨牙。”
林母被这架势唬住了,又笑又难为情,一脸嗔怪:“哎哟,你这孩子,来就来,拿什么东西,多见外啊,来来来,先进来烤烤火。”
张立豪毫不费力地将十来斤的东西提进厨房,又把牛车赶进院子里。
“煦炎没在家吗。”张立豪跟着林母进了堂屋,坐着烤火。
林母端出提前准备好的南瓜籽和野板栗,放在张立豪旁边的椅子上,带着和煦的笑:“他去猎兔子,走好一会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先吃点瓜子板栗,都是自家留得,不要嫌弃哈。”
张立豪抓了一把南瓜籽,熟稔地磕起来:“婶子说的哪的话,自家的才是最好的,家里没人后我都好些年没吃到了,想得紧。”
林母是知道些张立豪的身世的,孤家寡人守着个肉铺,平时想吃口热乎儿的都要等自个忙完了动手,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不由联想到林煦炎找不到媳妇儿的日子。
虽然是一家人住在一起,也是热闹的,但夜里房门一关,冷冷清清,没个说体己话的人,想想还是可怜。
现在成了亲,林煦炎在家的时间都多了,眼里也都是从前少见的温柔。
要是也能给张立豪介绍个......
林母的红娘心开始蠢蠢欲动,把认识的合适的姑娘哥儿都过了一遍,打定主意是要给他寻摸个。
不过她没直接说,转而邀请道:“以后有时间就多来家里走动走动,想吃啥就告诉婶子,婶子给你做。”
张立豪有一瞬的错觉,他仿佛又看见了早已过世的娘,笑的温柔慈祥,轻轻为他掸去肩头的灰烬:“立豪,一会儿想吃啥,娘给做。”
“以后婶子可不要嫌我老是上门打扰哦。”
“只管来,啥时候婶子都欢迎。”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母看了外头的天色,差不多该到做晚饭的时候,便让张立豪先坐着,自己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