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去医馆已过半月,清早起来林煦炎便带着夏清到村口槐树下坐牛车去镇上。
今日夏清穿了一身水青色袄子,头戴着林母用同色的布头子做的罩耳棉帽,还围了圈白茸茸的兔毛。
他的半张脸都埋进兔毛领子里,肤色莹白,喝药调理后脸上总泛着好气色的红晕,衬得一双墨蓝色眸子更加诱人。
依偎在林煦炎身旁小小一只,时不时露出俏皮可爱的表情,眉眼弯弯很是惹人注目。
得知不用再继续吃药的夏清是眼见的欢愉起来,牵着林煦炎的手,走两步都能开心地蹦一蹦,一路走一路瞧着还算热闹的街道。
目光最后落在糖人摊前。
卖糖人的大爷乐呵呵招呼着:“小哥儿看看喜欢什么,这有小狗、老虎,还有好些漂亮的糖人嘞。”
夏清看了眼用签子做好插在架子上的惟妙惟肖的糖人,想要一个,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一直牵着自己的林煦炎,还小幅度地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
这样无意识撒娇的夏清实在是太乖太软了,林煦炎根本没有抵抗力,要不是顾及在大街上人太多,恐对夏清不好,都要将人搂进怀里,狠狠亲个够。
面对夏清,他做不成君子,只想做个将夫郎吃干抹净的小人。
“要哪一个。”林煦炎嗓音温柔似水,眼神更是宠溺,听得卖糖人的大爷起一身鸡皮疙瘩。
腻歪,实在是太腻歪。
这种高大的汉子,说出来的话和腔调同他想象的极度不符,不说嗓音粗糙,也该是冷静自持的。
夏清看了下摆出来的糖人,没有喜欢的:“可以给我做一个小兔子吗?”
卖糖人的大爷对上夏清干净澄澈的眼睛不禁感叹,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他活了四五十年,年轻时还做过货郎,走过不少地方,见过的人不计其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瞳色、还这么好看的哥儿。
回答的声音都不自觉软了几分:“可以呀,我这就给你画小兔子哈。”他终于明白高大的汉子为啥这么腻歪了,这要是他年轻时遇到这样的,他也腻歪。
夏清举着一个比一般糖人大一圈的兔子是格外欢喜,他就喜欢甜甜的东西,兔子也是他一只想养的小动物,他小口抿了下糖兔的耳朵,感受着麦芽糖的甜味在口腔漫开,随即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
哥哥买的糖兔,好甜。
“哥哥尝尝。”
林煦炎忍不住捏了捏他粉扑扑的脸,象征意识的尝了口:“甜。”手指摩挲,仿佛还残留着沾染的温热和柔软的触感,还是瘦了些。
听村里的老人说冬日用萝卜炖排骨最是滋补,林煦炎打算这个冬天多给夏清补补身子,便牵着着朝张立豪的肉铺过去,刚好可以问问先前打听的彭雄。
此刻的张立豪正和一小哥儿僵持着,他板着脸拉着人小哥儿的背篓不让走。
“都说了几根大棒骨花不了什么钱,送你就送你了,带这老多菜给我是做甚,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放坏不可惜了吗?”
他本就长的壮,常年到村里收毛猪,一把子力气大得可以扛起半扇猪,要让个瘦的跟个竹竿似的小哥儿不能动弹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