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拿着传令玺回到吴王府,告知吴王张斯义已死,张斯信的嘴张得老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自作孽,不可活,早晚都得这一步,我们现在得赶紧传令下去,调兵守泰州。”张斯仁劝道,“大哥,只要守住,我们依然可以在吴州称霸。”
吴王愣愣地望着他,不发一言。或许,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危机已经到来,但是他还有一丝侥幸,期望有奇迹发生。
徐瞻基带着大军已经到了泰州城外,成王在他发兵之前,跟他说:“如我这般对任何事情都用心经营,严格执法,尚且还有人欺骗我,而张斯信这小子,他常年不出宫,不理政事,早失却了民心,如何能够不失败?你放心去打,但要约束自己的部队,不要掳掠百姓,凡违反的,都以军法论处。”
徐瞻基率骑、步兵往陆路到泰州,成王遣枢密院常得明带水军往通州,水陆并进,给吴王带来巨大的压力。
泰州守将张旺海,是吴王从海陵带出来的张家宗亲,他的父亲和张斯信的父亲是亲兄弟,但他却不怎么受张斯信待见。他这一支,不愿意奉承拍马,也不爱淫乐,和张斯信、张斯义兄弟谈不上话,他只喜欢训练兵士,读兵法。
张斯信把他放在泰州,一是眼不见为净,免得他总是叨叨他影响他玩乐,二是泰州是吴州的重地,放一个全心钻营军事的人守,也是人尽其用。
但张旺海不是一个能将,爱读兵法却不擅实战,徐瞻基的大军到来,他已经是慌了神。站在城楼上看着密密麻麻的敌人,想想自己守城的士兵仅两千多人,怕是很难守住。
总兵孙兴说道:“将军不用担心,我们有坚固的城楼,又在高处,容易防守,只要坚持几日,吴王的援军一定会到。”
张旺海道:“只能这样了,希望吴王的援军能早点到,这里的防务就辛苦孙总兵安排了。”
孙兴无奈地笑了一下:“属下自当尽力,与将军共守泰州。”
根据张斯信的安排,通州守兵一部分抵挡着常得明的水军,一部分走陆路去驰援张旺海,但这部分队伍在泰州城外,还未接近,就被徐瞻基的队伍击溃。
两天后,淮安的张判院带兵前来支援,又被徐瞻基打败,张判院骑马脱离战场,而万户侯吴聚儿却被抓了。
徐瞻基的大军将泰州城围得水泄不通。
消息传到吴王府,张斯信兄弟大吃一惊,徐瞻基的实力超出他们的预料,接下来如何应对他们全然不知所措。
“父亲,硬碰肯定不行。”张见望道,他有点厌恶地望着自己父亲那张因为酒色而松弛灰暗的脸。
“我有一计,父亲和三叔听听是否可行?”
“你说。”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先听听张见望说什么。
“我们有水兵,我的想法是调水兵的几百艘大船在长江,可以停驻在范蔡港,再用小船往来于孤山之间,用作疑兵之计。这样徐瞻基不得不分兵备水寨。如果他分兵,我们就弃水路而登陆,趁机直捣徐瞻基的部队。”
“来得及吗?”张斯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