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众士兵不服从,肖老六他们也取出了兵器,车夫们一看情况不妙,立即跑得老远。
郭闯见此情景,也将刀拔了出来,缓缓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郭闯了。”说着举刀砍向带头的小兵。
那小兵一点也不怵,将手中刀迎了上去,两刀一碰,两人各退了几步,身形一挫,又迎面扑上,后面的肖老六一声吆喝,他的人一起冲了上去。
但山道狭窄,士兵又挤在一起,无法施展,一片混乱。很快,冲在前面的人纷纷倒下,肖老六的人也有伤亡。
黑燕子始终在马上,没有动手。
这时肖老六喝道:“众人闪开。”他将手中长枪一挥,舞动着往前冲,瞬间刺倒了几个士兵,士兵们一时难以抵挡,往后退去。
郭闯还在和小兵缠斗,那小兵已经被砍了几刀,但毫不退让,依旧拼死往郭闯身上乱砍。
承琪对李飞云道:“去拿下郭闯。”再对高沐安说:“烦劳高三爷去对付肖老六。”
两人点头。他一扫其他人:“各位将肖老六的手下摆平,要活的,除非那人拼死抵抗。”
山下大家打得正酣,突然从山腰上冲下来几人,分别扑向郭闯、肖老六及其他蒙面人,士兵们一看,知是帮手,立即大喊着冲上去。
形势立转,片刻间分出胜负。
郭闯和肖老六抵挡了一阵,但如高三爷所说,肖老六的长枪虽然厉害,但也敌不过高三爷的快刀,而郭闯一见李飞云,立即像瘪了气的球一样,勉强挡了几下,就丢下了刀。
承琪见已经拿下众人,便慢慢踱步上前,先是对着郭闯笑眯眯地说:“郭总兵,近来可好?”
郭闯见是承琪,立即长叹一声闭上眼,一副准备赴死的模样。
承琪问:“郭总兵向来对皇上忠心,这次如此反常,看来也有难言之隐?”
郭闯听他如此一说,便睁了眼:“琪三公子,我郭闯当兵二十年,从来没有想过要做这等事,但这次,他们劫了我家老母和妻儿,如若不办,便杀我家人,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承琪点头:“郭总兵是孝子,让人感动啊。”他眼光一冷:“只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非死不可。”
郭闯低了头:“卑职该死,毫无怨言。”
承琪凑近他,低声问道:“他们是谁?我可回京救你家人。”郭闯猛地抬头:“琪三公子,连皇上都没有办法。”
“你死是罪有应得,但你的家人不该死。”承琪望着他,语气温柔。
“是李太尉。”他在承琪耳边低声说道。
承琪面无表情,微一点头,退开两步,说道:“我会向皇上禀报你是守银战死,报你殉国。这样可保你家人平安。”
郭闯双膝下跪,伏地大哭:“谢琪三公子,谢皇上!”
承琪闭上眼睛,左手轻轻一挥,李飞云一枪扎进郭闯后背,他哼地一身倒地,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肖老六没有想到,原本不费力气的一次搬运,突然之间成了一场厮杀,输的还是自己。
眼看着郭闯被刺死,他表面镇定,实则内心已在打鼓。虽然常年行走江湖,见惯了鲜血和死亡,但真的轮到自己死,还是会慌。
承琪朝他走来,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但看郭闯刚才的态度,这个年轻人肯定非同一般,掌握着生杀大权,几句话就杀了一个人,杀自己,估计都不需要几句话,肖老六的腿不由抖动起来,他竭力控制,越用力却越抖得厉害。
“肖老六?肖罴?”承琪笑着问,不知为何,在肖老六的眼里,这笑显得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