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如钩，银辉照射而下，密布的丛林像是细筛一样，将弯月的光辉切碎，斑驳落下。

关山带着小张起灵在山林中穿梭而过，静谧的月色下传来他们二人的交谈声。

“关大哥，你家也是土夫子吗？”小起灵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传到了关山的耳边。

“家？这个世界上，我是没有家的。不过现在我还不是土夫子，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关山想着自己的目的，简单明了的回答道。

“他们有人下墓是为了钱财，有人是为了长生，还有人仅仅是因为刺激，那关大哥你是为了什么？”

小张起灵这孩子，混熟了总想探探关山的底细。

“呵，小鬼你还是挺精明的哈！不过长生于我而言不过是触手可及，再说了你张家不就是因为麒麟血脉的长生之密被人灭了门的吗？”

关山嘴里随便就是一个猛料，震的小张脑瓜子发懵。

“那你不想知道麒麟血脉的秘密吗？”

小张起灵来劲了，放下一切防备，问出了这句话。

“我差不多知道了，这麒麟血脉确实有点可取之处。但是和我自身比起来，却又什么都不是，倒是有点灵感。”

关山观星望气，看了一眼方向，然后继续狂奔。

“那关大哥你救我是为了什么？”

小张确实摸不着脑袋瓜了，以往他得到的一切，都需要承担相关的责任。他命运里的馈赠，早早的都被标好了价格。

“顺眼，顺路还有顺心！就这三，别的也没有什么说法。”

不过关山又想到以后自己可能会把这个世界搅成一锅粥，又加了一句：“目前为止！”

“关大哥，你都会什么？我能跟你学吗？”小张在框内看着山脉远去，知道自己和关山离别的日子不远了，又有了一些不舍之情。

关山没有回答，只不过他在心里仔细衡量着自己把小张起灵变得更厉害之后，会对后面的情况会有什么影响。

这一思考，就思考了好几天。

他和小张两个人已经到了潭州城外，也就是后来的常杀城，关山打算在这里做几天常杀人。

小张这两天也是闷闷不乐，这时候他勉强提起精神，看着几个人推着一车尸体从城门出来。

于是问道：“关大哥，为什么我们在野外的时候，遇到的尸体少一些，离得城里近了，尸体却多了。”

“这世道不行，军阀割据，外地入侵，总是会把人变成鬼。还有可能是衙门的老爷们见不得穷人吧！”

关山嘴一撇，就开始胡说八道。

说完之后，在清晨的薄雾之中，排队入城。

周边排队的人还是很多的，大部分都是早早起来挑着担子来城里讨生活的农人。

这一路走来，满身风尘，关山打算在这里先待上一个月再说，歇歇脚也好。

总是赶路，他简直变成了不知疲惫的牲口了。

“站住！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呢？还有这筐里背着的是什么？”

二赖子托他哥哥的关系在这看城门，最近手里的不宽裕。

今天看见关山一身书生气，又不像是这城里的熟人，身上衣着也一般，就想捞点钱。

二赖子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用刺刀往筐里扎去。

关山身子一转，左手挡住了对方的枪，笑着说：“军爷，这筐子里是我家兄弟，可不敢这样。我们天天来这城里，以往都是下午，今天早了些。”

右手在筐上悄悄一拍，筐中的小张会意，怯生生的装哭说道：“呜……哥哥，我们今天进不了城了吗？”

二赖子不知怎么，就想起来自家大哥没混出头的时候，带他四处奔波的日子。

心一软说道：“唉！算了算了，麻溜的进去！”把关山推进了城门里。

关山嘴上说着多谢，进了城门就一溜烟儿没影了。

“关大哥，刚刚那个人是好人吧？”小张起灵隔着筐子问了关山一句。

“什么好人！那是我用了点手段！”

刚才进城门之前，关山发现要交钱，但是他身上一个口袋也没有，不方便从造化炉中拿。

只好用了点移魂大法的小窍门，稍微迷惑了一下那几个守城的。

关山盘算着小起灵也饿了，决定先去搞定宅子。

这回关山从造化炉里拿出了一些铜板，几两银子，在大街上打听了一下带着小张朝着牙行走去。

进了牙行，立马有一个三十多的牙人迎了上来。

“客官可是有什么事吗？”这牙人看着关山一身书生气，目光灼灼，不像是愣头青，立马给关山奉茶。

“这城里可有什么好一些的宅子？周边治安好一些的。”关山直奔主题。

“客官您这可就问对人了，我们这三宝行可是这城里最知名的牙行了。”

“您也是来的巧了，最近这城里可不怎么太平，也就我们牙行有几处地段好的房子。”

牙人嘿嘿一笑，更热情了。

关山想着探探这城里的事情，遂问道：“这城里是怎么个不太平法，你这要不说清楚了，我也不敢住啊！”

这牙人一听，这可不行啊，到手的生意可不能黄了啊！

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这位爷您放心，这城里争来争去的，都是上边人在争，只要有事您关门闭户，绝对影响不到您。”

“那你们这牙行后边是？”关山试探了一下。

“嗨，我们这是霍家的产业，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牙行伙计也不隐瞒，直接告诉了关山答案。

“行吧，今日最好把事情定下来！”关山点了点头说道。

牙行的伙计喜笑颜开，可算没让他白忙活。

听了关山的话，立马带着关山出去看宅子，走着走着就到了城南，路过了一个挺大的戏班子，继续往后面走，一直到了一条长街，周边全是宅子。

“这位爷，您瞧这一块地方最是安稳了，周边都是大户人家，宅子绝对包您满意。”

牙行伙计舌颤莲花，笑的跟一朵菊花似的。

“嚯，你怎么能看出我是有钱人？”关山盯着他笑问了一句。

“您气宇轩昂，气质不凡，一看就不是小门小户的。小人十几岁在这牙行讨生活，这双招子还算灵活。”伙计嘿嘿一笑，说了原因。

“这左边是谁家啊？高墙大院的，一看就富贵逼人啊！”

关山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不妨碍多确定一下。

“这您可说对了，这左边住的正是城里有名的花鼓戏班班主，这是他家祖宅了。右边人住的就杂了些，多是城中富户。”

牙人看这单生意有成功的可能，问啥说啥。

“那行，带我去你说的那宅子看看！”

关山说完话后，牙人就带着他顺着道路右拐，进了一处中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