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坎言的回答直接把季云泽干懵了。
旋即,前者望着他继而解释道:
“我是为了你才庇护北族,这点你很清楚,否则我没理由特别关照一个小族,一个族长带头造反的族群,那笔旧账还没算清……不过既然你不喜欢……”
“这是重点吗?!”
“这不是重点,但我之所以把这些遗留着的北族人重新聚集起来,让他们好吃好喝的生活着,不是因为我善心大发,而是为了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这点我在信里写的很清楚,若是你想覆灭北族,那正好解你心头之恨,若你不愿,那便留着他们的性命……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一个惊喜……但看来是北慕辰破坏了这个礼物。”
“你还好意思提那封信……”
闻言,季云泽愤怒却也无力,无外乎其它,对方真能做到这份上,那他也没办法再装成无所谓不在乎的样子。
即便那封信里的确写的清清楚楚,但当这件事真真切切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季云泽还是有些恍惚。
他不禁想问……
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就是因为那封信……云泽,我不想因为惧怕未来而对你保持距离……”
“你什么时候对我保持距离了?”
“现在我只想更近一步,那封信既然已经送到了你的手里,我也不想再过多解释什么了,我已经敞开心扉,那就是我内心的想法,不管你接不接受……”
最终,有些急切的罗坎言还是垂下了眼眸,他看起来有些低落:
“若是你不接受……那就维持现状……一直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可以吗?”
他重新抬起头,眼眸灰暗,满是季云泽读不懂的情绪。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样让自己一直都有利用的价值吧,否则到了毫无利用价值的那一天,你最好能想尽办法讨好我,让我有不杀你的理由,否则……呵呵呵,不过我想这是很困难的,留着你始终不太放心啊……”
话虽如此,但季云泽的内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因对方的话而产生悸动,然而下一刻,罗坎言却突然话锋一转,眸中带着些期盼道:
“云泽,在这之前,看在我为你准备礼物的份上,能先夸夸我吗?”
“……有病就治。”
被对方一句话拉回神来的季云泽又重新变回了原先那副嫌弃的模样。
他差点就被对方给骗了。
‘果然是脑子有坑,坑里有水。’
季云泽愤懑的想着,盯着对方有些刻意的笑脸,脑袋又清醒了不少。
“好吧……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罗坎言微微动了动身体,倒也没有失落,只是一直被束缚在椅子上,终究不太舒服。
“继续聊聊北慕辰吧,你想怎么样?”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北慕辰的破事我自是不会管,反正救济余下的北族难民是你们皇室出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不想让你在这睡那么踏实。”
季云泽虽有些不屑,但也实话实说。
“这样啊……只是为了让我不舒服……我就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罗坎言故意道,只是这一次,季云泽脸上却不再有愠色,只是带着戏谑,带着些悲怜,像看着一个废弃的玩物。
“此时有利用价值,不代表彼时还有利用价值……真想看看有一天你能为了祈求我不杀你而做到何种地步。”
听到这,罗坎言也笑了,无外乎其它,只是觉得此时的季云泽让他更为迷恋,更为……垂涎。
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眼里带有侵略意味的锋芒尽显,他毫不畏惧对方的威胁,甚至对他而言,这是一种享受。
“身为皇帝,不……是曾经的皇帝,我向您保证,那时的我一定会让您大开眼界。”
闻言,季云泽的神色收敛了几许,威胁的话已出口,但对方毫无惧意,反而有些兴奋,这出乎他预料的同时,也让他有些担忧。
怕不是临死之前还要恶心他一把。
季云泽后退一步,看着罗坎言的笑脸,神情有些古怪起来。
就看对方的这个反应,那确实不好说他以后能做出来什么事……
“真是优秀的匹配机制,这么多神经可都让我给碰上了……”
季云泽盯着罗坎言,含糊不清的小声道。
“嗯?”
罪魁祸首竟还有些不明所以。
“哼,罗坎言,你还真是老样子。”
“我一直都是我,我说过,变的只是你,云泽。”
罗坎言眼眸幽深,似是在提醒季云泽什么。
“随你吧,总有一天我会知晓你所隐瞒的一切。”
季云泽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捆绑在座椅上的罗坎言,不管怎么说,如今他才是这段关系里的上位者,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再和对方起口舌之争。
如今的罗坎言对他而言只是一颗棋子,深究一点也就是一颗比较重要的棋子。
他想玩就是玩物,不想玩就是废物。
这样想着,季云泽的心里倒畅快了不少,索性就不和对方进行一些无用的争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