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的回眸是一生的羁绊,再次的重逢是三生的情缘。
愿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酒楼内,男子坐在那里,手里在捣鼓着东西。他像孩童一般,盯着手里的物件欣喜若狂。
“音儿,你醒了!”祭音从楼上走下,看见池易将什么东西慌忙藏到了背后,冲着她露出一抹笑,她鼻子酸酸的。
她已被魔反噬多日,幸得池易为她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魔性,她才能像以前那样和他在一起。
“池易,你背后,藏的什么?”她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疑惑的看着男子。其实,她早就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男子温柔一笑,“早年听闻南国红豆似珠玉,吾今得之,愿赠予美人,讨得美人欢心。”
说着,他将藏于背后之物拿了出来,将手串戴到了女子纤细雪白的手腕上。
祭音看着这一个个饱满又被打磨的光滑的红豆,再看看男子为她仔细的系着手链,她心里一阵酸涩,于是抱住了男子。
池易抚摸着她柔软的青丝,将她紧紧抱住,他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会离开。
“音儿,今日是幕腾节,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他把她拉到了镜子面前,为她描眉。祭音看着镜子里映着的两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如果没有家仇国恨,如果没有生死离别,她多想和普通女子一样,和自己所爱之人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可她注定是要走上这条不归路,注定要背负着血海深仇,眼前的一幕哪怕是片刻,她也珍惜万分。
红豆,意为相思。她愿以生生世世,哪怕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她对他池易的爱永不变。
“音儿,生生世世,你都是我池易的唯一。”
情定三生,错了谁了一生,乱了谁的华年,有些人,亦注定爱而不得。
北璇皇宫,暮卿辞一身紫袍,手里把玩着那把玉骨扇,眼角的泪痣为他增添邪媚之态。
“哼,我那父皇从来都只想着他,这么多年了,他可是从未正眼看过我。我暮卿辞到底哪点比不上他池易!”
男子的桃花眼尽显悲愤,他的眼尾带着一抹绯红,妖媚至极。
“母妃,是儿臣错了么?”他悲痛着看着密室石壁上挂着的画像,仰天太息。男子却又突然大笑起来,空荡的密室里全是他的笑声。
“母妃,儿臣一定会手刃狗帝尊,为您报仇!”
昏暗的烛光熄灭了,密室里一片黑暗。
“瞧一瞧看一看嘞,今日戏班有西域美姬,各位都瞧一瞧看一看哎!”
勾魂的眼睛,妙曼的身姿,如海藻一般的棕色卷发,衣裙上的铃铛发出阵阵清脆,台下的观众发出掌声和尖叫。
街上的孩童将烟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迅速点燃后捂着耳朵躲到一旁,突然,灰色的天空绽放出炫彩的烟花。
池易牵着祭音的手,不由地抬头仰望着漫天的烟火。
忽然,池易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角,却看见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捧着一束蔷薇。
正在疑惑之际,小女孩儿甜甜的道:“蔷薇赠美人,先生给夫人买一束吧!”
祭音低头看着女孩儿,俯身摸了摸她的头,池易听小女孩儿这么说,当即眉开眼笑,付给了买花女孩一片金叶子。
“祝夫人和先生百年好合,共度一生白头偕老。”女孩水灵地眼睛看着两人,男子转头看向祭音,祭音也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
“音儿,你可愿与我共度一生?”
“愿与君生生世世长相守。”
祭音手里捧着一束明艳的蔷薇,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微微一笑。
幕腾节是南闵最重要的节日,人们在雪地里生着火载着舞,欢笑声充斥着这座城池。
祭音拉着他的手,也加入了热闹的人群中。
忽然,一朵绣工整齐地丝绒花掉到了他的怀里,载歌的人群忽然围了过来,不小心将祭音挤到了人群后。
“即是这位公子拥有丝绒花,那便恭喜了。”池易手里拿着那朵来路不明的花,焦急的看向人群后的女子。
就在此时,人群中缓缓走来了一个身着百丝月华裙,手拿团扇娇羞无比的女子。她向池易福了福身子,时不时的偷看一眼,露出一抹少女思春的娇笑。
在幕腾节这天,若是有女子向心仪男子丢一朵亲自绣的丝绒花,那男子便是要与此女子成亲结为夫妻。
池易眯起凤眸,明白了来者的意图。
“小女子舞瑟见过公子。既然是公子手里拿的丝绒花,那便是我的夫君了,如此,便随我到家中相叙。”
他完全没有理会那叫舞瑟的女子的话,眼睛一刻也没有从人群后那女子身上离开。
“在下已有妻室,恐多有不便。至于这丝绒花,许是姑娘一时走眼,丢错了人。”
说着,他把那朵花用转移法转移到了舞瑟的手中。那女子闻之脸色大变,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远处女子。
祭音不慌不忙的走来 ,轻轻的挽住他的手臂,对着舞瑟露出平易近人的笑。
“小女子方才与夫君走散,原来是姑娘误以为将我夫君错当成姑娘的如意郎君了。”
“原来这风华绝代的小姑子就是这俊公子的妻室,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妙佳人啊!”
“这小姑子刚才我还看见和那公子在一起,怎就走散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
这一番说辞,可是让那叫舞瑟的女子脸红一站白一阵,可她怎舍得让那有着人神共愤容颜的男子不被自己拥有。
于是那女子只能气急败坏而逃。
“池易,我刚发现了一个地方,我想过去看看。”
他微笑着点点头,陪祭音去看西域来的一家画舫。
姽璿城内城城主府,一名女子正在处置自己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