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起眼眸,看见了男子手中的东西。“池易,这玉佩怎会在你这里?”女子神情表现的有些激动和欣喜。
他注视着女子的一举一动,走到她面前,“此玉佩,是你的?”司音音点点头,欲要张口,却被男子突然打断。
“那你可知,它名为何?”她发现男子的异常,没有多问,只好如实回答。“它名为九凤玉佩,是我出生之时便所携戴之物,直至如今。”
男子面不改色的听着司音音的回答,血液早已汹涌澎湃,“如此说,便是你的东西?”
女子皱眉,道:“正是。”池易将此物递给女子,注视她良久,薄唇轻启,魅惑的声音响起,冰冷的好似冬日的朔风“收好,别丢了。”
司音音接过,看着男子从她面前径直离去,心里有点失落。目光还未从他身上离开,女子攥紧了手中之物。
池易急步走到鬼医圣手住处,破门而入。陌桑正在取放药材,见男子这样,他险些就要破口大骂,不过看他很是慌忙着急,他只好忍住自己。
“陌桑,我找到九凤玉佩了。”他深情恍惚,语气激动,又有些震惊。银袍男子不可置信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在何处寻到的?”男子瞪大眼睛,迫切的想要知道。
他声音颤抖着道:“药浴房,是音儿的。”
闻言,陌桑一屁股跌坐在椅上,俊朗的脸上表现出难以相信的表情。他没有想到,池易寻找千年的玉佩,竟是来自异界女子之物?
这似乎,暗示着什么。
两人恍惚片刻,溯夜敲门而入。行礼,对着黑衣男子递来一张密函。
黑衣男子的神情很是不好,从他妖孽般的脸上可以看出此时他内心的挣扎、震惊、疑惑、欣喜和痛楚。
“没事吧?”陌桑摇摇手,试探男子是否有事。池易将密函递给陌桑 ,闭上凤眸。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银衣男子有些失控,抬步走到池易跟前,眼里满是质疑不解和惊诧。
“如你所见,她的所有,都和她完全相似。”男子激动的指着那张纸,告诉陌桑,他池易的猜测没错。
“宫主,陌桑大人,属下刚开始也觉得此事有些巧合,但经过一番分析,属下觉得,宫主的猜测可能是对的。”溯夜见两人有些情绪激动,只好出来解释道。
池易扶了扶额,男子站起身来,向女子住处走去。
中元节、源溪江、年芳十八、九凤玉佩、涅盘剑……这些所有,都和她一模一样。她的死,便是你的生!音儿,你究竟是不是她?
男子步伐轻浮,眼中泛起悲楚之色,神情恍惚迷离,脸上也不见往日的邪魅妖孽,此时,他如受伤的小兽一般,脆弱而又惹人怜。
心里当即泛起一股疼痛,他捂住胸口,健步如飞走到女子的厢房中。
池易已经冲昏了头脑失去理智,他没有敲门,便直接进来,女子正坐在床边读书,看男子神色痛苦,捂着胸口,她立即丢下书,前来扶着男子。
“音儿,音儿!”男子大声呼喊着,眼里的悲伤之意女子看的清清楚楚,他笑着,好似疯癫般的笑着,司音音不知他为何会这样。
池易忽然抓住女子的胳膊,司音音被池易这一举动吓到了,急忙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
他如发疯般,着魔般,不闻不顾女子的呼喊和挣扎,撕扯着她的衣袖。她此时害怕了,惊恐了,面对此时她完全陌生的池易她没有想过,他竟是这样的人。
男子将女子的衣袖撕的破碎,目光呆滞的看着女子光滑细腻的左臂。女子的怒气和羞辱感涌上心头,“啪”的一声,她毫不犹豫的打在了男子俊美的脸上。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惊扰了院外的人。“池易!”女子竭斯底里的怒吼着,眼里布满了血丝。
他捂住红肿的脸,大笑着。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疯子!众人不敢相信,那女子,竟打了那男子一巴掌!令人震惊的是,他没有发怒,却还笑着?
女子将自己露出的胳膊盖住,侧过头。男子笑够了,于是便停下来,转身离开。
池易脚还没有踏出门槛时,他压低声音悲伤的说道:“你终究不是她。”
男子好似失魂一般,无精打采的合上门走了出去。
女子身子猛地一颤,她急忙扶住一旁的屏风,捂着那颗刺痛的心,僵住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
瞬间,豆大的泪珠低落在女子的手上,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不断留下。
她尝试着自己平静下来,停止哭泣,可是奈何,眼泪终是不由己的往下掉。
顺着屏风缓缓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的心,好似撕碎般的疼痛。
“池易,原来,我一直是她的影子,从来都是!你接近我,救我,帮助我,都只是我和她长的相似罢了!昨夜你为我擦发,暖脚,只因我在你心中是她的替代品!呵……哈哈哈……可我是司音音,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这些她都知道,可当池易率先打破这层模糊不清的关系时,她的心竟然是这样的疼。
女子瘫坐在地上,不断的啜泣着,额前的发丝凌乱不堪,她的泪水打湿了青丝。实在是惹人怜。
哭着哭着,她只感觉到心头一阵难受,于是急忙双手抱住身子,蜷缩着,浑身眨眼间便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浸染了衣裙。
女子强忍着疼痛,死死地咬着嘴唇,突然,她吐出一大口血,喷洒在了地面上。她慢慢起身,颤抖的端起一把茶,还没有送到嘴边,又有鲜血从口中涌出。
茶杯打翻立即碎了一地,女子难以忍受直接跌倒在了碎片上,外面的婢女听闻屋里的响声,急忙跑进来,于是只看到倒在碎片中的女子昏迷不醒。
他听说此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惊恐万状的跑向女子的厢房。此时,他慌了,怕了,他害怕那女子又出现危险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血和染血的碎片,他的心仿佛就要从嗓子眼出来了,冷汗已侵染全身。
女子已被抬到榻上,他走过去,看着女子手上还未凝固的血,他的心就如同在滴血一样。
蹲下身来,为女子包扎好受伤手,手指轻抚过女子的脸颊,凤眸泛起疼惜的涟漪,双手捧起她的手,泪落在了两人的手背上。
他,哭了。
原来,他也会哭。
寒夜啊,男子坐在床边,守了那个女子一夜。